&ep;&ep;宫人带着满腔疑惑离开,心想着自家的孺子不会是生病了,怎么连传膳吃饭都不如往日积极。

&ep;&ep;宫人离开后,赵孺子嘴里念叨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ep;&ep;说完,她焦躁地站起来,在房间内转圈,接着道:“怎么办,我不想死,谁来,谁来救救我。”

&ep;&ep;当宫人提着晚膳进到屋内的时候,便是看见赵孺子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她道:“孺子,您这是怎么了,不如传了良医过来。”

&ep;&ep;赵孺子双目无神,摆摆手道:“不,不必,你下去吧,我想静静。”

&ep;&ep;“孺子……”宫人还想继续说,可见赵孺子十分坚持,便满腹疑惑地离开了。

&ep;&ep;赵孺子手边放着餐食,她看也不看,坐在榻边,嘴里不住道:“我不想死,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想死。”

&ep;&ep;餐盒中的晚膳一点一点凉掉,赵孺子忽然想到,白日里那人说过的话。

&ep;&ep;那人轻轻地说:“夷九族。”

&ep;&ep;赵孺子打了个寒战,眼中的光,熄灭了。

&ep;&ep;第21章自戕

&ep;&ep;天光微亮,许濛在榻上酣睡,抱病的事情报了上去,许濛不用老早老早爬起来梳洗收拾,等着李婕妤遣人来找她,一觉睡到自然醒,真是求之不得。小彘和阿苍正睡在床榻内侧,许濛被子盖在身上,小脸红扑扑的,唇边带着笑意。

&ep;&ep;她正做梦呢,梦到阿爷在洛阳的宅邸,她初到洛阳的时候想着要在后院种上海棠树,再种上几颗桃树,可惜这些愿望都没能实现,便被带进了宫里。

&ep;&ep;她的梦里,阿爷、小彘、阿苍、满娘都在,她摘了今年的桃子,准备给大家吃,刚把桃子摘下来,忽然听到有人喊她:“阿濛,阿濛。”

&ep;&ep;好像是满娘的声音,许濛揉揉眼睛,醒过来,只见满娘脸色发白,神情慌乱。

&ep;&ep;“阿濛,你快起来吧,出事了。”

&ep;&ep;许濛瞬间就清醒了,满娘替她穿衣服,许濛道:“怎么了?”

&ep;&ep;满娘看了看床榻上睡得很好的两个孩子,低声道:“赵孺子,她死了。”

&ep;&ep;“啊?”许濛呆滞一瞬,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道:“走,我们去正殿。”

&ep;&ep;许濛离开后,床榻上的两个孩子醒了过来,陈熠神情莫测,带着些担忧,陈姝则用余光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微微皱眉。

&ep;&ep;————

&ep;&ep;正殿中,陈孺子已经等着了,她也不过是穿了身外袍,脸色不大好,见了许濛便迎了上来,殿中跪着一个宫人,正是平日里侍奉赵孺子的宫人。

&ep;&ep;“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许濛道。

&ep;&ep;小宫人似乎已经吓傻了,道:“昨晚赵孺子心绪不宁,奴婢给她提了晚膳,也没怎么动,她便让奴婢回房睡了,今日一早,奴婢伺候我们孺子起身,那房中的晚膳动也没动,我们孺子,她,她。”

&ep;&ep;小宫人说到这里便脸色煞白浑身冷汗,陈孺子道:“她怎么了?”

&ep;&ep;“孺子她吊在房梁上,身子都僵了。”

&ep;&ep;“这……”许濛愣住了,她同含春殿这两位孺子之间其实没什么太多交情,但也能看出赵孺子虽然平日里爱往这边凑,像多见太子几面之类的,却都是些无伤大雅的行为,许濛都能理解,但是她不明白,怎么好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死了呢?

&ep;&ep;这一切就发生在隔壁几间宫室中,昨晚她熟睡的时候,许濛不由觉得浑身发凉。

&ep;&ep;陈孺子见许濛脸色奇差,她道:“眼下这事不是我们能处理得了的,许孺子,我们回禀太子妃吧。”

&ep;&ep;“嗯,你们先不要动赵孺子房间里的东西,先回禀了太子妃再做处理。”许濛这样吩咐道。

&ep;&ep;“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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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太子妃卢氏正坐在镜前梳妆,一旁的宫人小心翼翼从她鬓边拔下了一根白发,太子妃比太子陈昱大两岁,今年二十五,她手里握着白发,神色黯然,道:“红颜未老,就有白发了。”

&ep;&ep;一旁的阿妪道:“女郎不可出此言,恐有怨怼之嫌。”

&ep;&ep;卢氏讥诮一笑,道:“你瞧,这日子还得让我笑呵呵的过,不能苦哈哈的。”

&ep;&ep;“女郎只是最近操心地多,损了心血,是以有了白发,不如叫了良医过来,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ep;&ep;卢眠笑,她心知若是叫了良医过来,阿妪定然又会问起子嗣之事,她道:“行了,我的身体阿妪又不是不知道。”

&ep;&ep;刚说完这话,只见阿妪神色紧张地看看周围,道:“女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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