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昱给了高景一个眼色,高景上前扶住杨师,陈昱道:“哦,有事,先请杨师落座,细细说来可好。”

&ep;&ep;杨师踞坐,他脸色灰白,道:“殿下,洛阳令近来抓住了一个借宿在城郊破庙的书生,说那书生寄居破庙,伺机行喊魂之事,那书生实乃老夫弟子,虽然是楚地人,却真的不懂什么喊魂的妖术。老夫虽朝中为官,可此事陛下下令严查,眼下,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就要被当众施以火刑。”

&ep;&ep;“望殿下明察秋毫,救老夫弟子一条性命。”杨师所言甚哀,可见这些日子为了这件事费了不少心思,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便求到了陈昱这里来。

&ep;&ep;陈昱没说话,这件事不好办,明面上他是太子,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正是这样的身份,让他许多事情都束手束脚,尤其是他母亲过世之后,更需谨言慎行,既不能过于贤德,又不能太过昏聩,这让当了十几年皇帝的陈昱未免觉得不太畅快。

&ep;&ep;最重要的是,前世,并未发生喊魂这件事。

&ep;&ep;这就让陈昱有些举棋不定了,他不明白自己的重生,是不是让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ep;&ep;他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ep;&ep;只听外面几声闷雷,哗啦啦的雨声袭来,一道闪电劈开了一室昏暗。

&ep;&ep;重生于陈昱并非幸事,他知道自己的皇位并不稳当,做了皇帝也会被人一杯毒.药送到阴曹地府,他也知道今生种种已经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是致命的。

&ep;&ep;不过,前世能够登位,换做今生,他陈昱也能做的了皇帝。

&ep;&ep;他忽然起身,道:“此事孤还会同父皇商议,需从长计议,杨师不必担心,若那书生的确被冤枉,父皇也不会让他蒙冤,喊魂之事,愈演愈烈,我们要拿出对策来。”

&ep;&ep;陈昱对身边的高景道:“走,去宣室殿。”

&ep;&ep;——————

&ep;&ep;入夜,含春殿里灯火通明,来往宫人无数,皆是行色匆匆,面无表情。

&ep;&ep;许濛守在榻边,只见榻上一双儿女皆面色通红,嘴唇干燥,许濛用布条蘸水给他们润了润嘴唇,接着有些焦急道:“怎么办,还没退烧。”

&ep;&ep;满娘上来,端着一盆冷水,道:“据说用冷水浸过布,给他们擦拭身体,就能降温。”

&ep;&ep;说干就干,许濛和满娘忙碌起来。

&ep;&ep;“真是奇怪,明明白天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开始发烧了?”许濛一边动作,一边道。

&ep;&ep;“小孩子嘛,就是这样吧,可能今天下雨了吓着了,阿濛,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会好起来的。”

&ep;&ep;许濛点点头,只见外面一个小宫人来报,说是陈孺子和赵孺子过来看孩子,满娘不禁头大,这都什么时候,这两个女人还要凑上来。

&ep;&ep;许濛道:“我这就出去见他们。”说着,又转头对满娘道:“阿满,你看住了孩子们,一步也不要离开,我马上回来。”

&ep;&ep;许濛心中虽然焦急,可面上却没有多余的神色,十分冷静地走到了正殿,只见两个女子坐在那里,脸上焦急的神色倒显得她们才是孩子的生母似的。

&ep;&ep;“怎么样了,我看这里还点着灯,一打听,说是两位小殿下病了,我与赵妹妹就立刻过来了。”

&ep;&ep;陈孺子迎上来,赵孺子跟在身后。

&ep;&ep;接着陈孺子像是使了个眼色,赵孺子忙把手上的香囊递了上来,道:“眼下马上就要驱傩了,这香囊原是早就做好的,今日见两位小殿下病了,我们便急着把东西送来。”

&ep;&ep;陈孺子说话很是有条理,宫中互赠驱傩香囊这种事情也是稀松平常,许濛没太在意,赵孺子跟着陈孺子说了两句,都是些场面话。

&ep;&ep;相处了一段日子许濛算是看出来了,平日里陈孺子处事偏向大方端庄,赵孺子长相虽然偏娇艳,但是人有些胆小懦弱,估计就是这个原因,使得太子不太喜欢她。

&ep;&ep;许濛将二人送到殿门口,陈孺子先离去,赵孺子却有话要说似的,她牵住了许濛的手道:

&ep;&ep;“许孺子,宫中近来一直有喊魂的传言,你要留神,小孩子魂不稳当,很容易就叫人喊去了,哎呀,最近我也总是心慌慌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要是太子殿下能来看看我们就好了。”

&ep;&ep;许濛笑:“太子殿下事多,怕是不会来了,妾在这里谢过姐姐的关心。”

&ep;&ep;许濛看着赵孺子离去的身影,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喊魂这种事情,说着说着就讲到太子身上了,不过想来也是,两个孩子病了,太子应该会来探视,这二人对两个孩子的病情这么关心,估计也是想要在太子面前刷刷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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