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使劲用袖子抹一把眼泪,抽抽搭搭道。

&ep;&ep;这个坏、坏了,娘亲要卖掉我了。

&ep;&ep;碎衣把那玉佩拿了,温声细语的哄他。

&ep;&ep;你给我,我拿着,谁也不知道是你弄坏的,别哭了。

&ep;&ep;有、有人知道。

&ep;&ep;那照看他的老嬷嬷知道。

&ep;&ep;林乱使劲儿攥着玉穗子不撒手,碎衣只好抱着他去找周烟,直到周烟好笑又心疼的把他抱进怀里细细安慰才算了结。

&ep;&ep;自那以后,林乱有什么事儿过不去了就去找碎衣,碎衣虽说嘴上数落,但还是会好好帮他解决。

&ep;&ep;渐渐的,林乱就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娇惯。

&ep;&ep;芝麻谷子大点的事儿也要找碎衣,鞋穿不上了,腰带掉了,被骂小废物点心也不在意。

&ep;&ep;依旧没心没肺,就单单在碎衣压他的时候乖一些。

&ep;&ep;是以林乱从来没有随侍,都是自己一人,到了上京,虽然林家给了些脸色,不论好坏,各个少爷该有的仆从还是有的。

&ep;&ep;奈何林乱不习惯,那仆从也不乐意侍候林乱,事事不尽心,索性就不要了。

&ep;&ep;现今出去的时候也没有带人,只是直接走了出来,掀开帘子就要上车。

&ep;&ep;那两个苏府的年轻人就在门口,他们机灵,是苏府的家生子,功夫也都是极好的,平日里为周烟守门,院里的人叫他们进去坐坐都笑着谢过了,只送出来的饮食不拒绝,但是酒也是不要的。

&ep;&ep;两人都是穿着仆从服饰,但没有寻常仆人那种弯腰哈背的谄媚样子,皆是腰背挺直,但又事事带笑,说话让人爱听,该强硬时一点也不含糊,也就不怎么得罪人,反而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ep;&ep;这时候那两人对视一眼,上前去,一个人往前一步,先拦住了马车。

&ep;&ep;小主子,容我们随您一起吧。

&ep;&ep;林乱从车里撩开帘子,他不熟悉这两人,只是在进出的时候见过,是见到不一定能认出来,但是感觉脸熟的那种程度,他从小就没有随侍的习惯,这时候就觉得奇怪。

&ep;&ep;你们去做什么?

&ep;&ep;那两个年轻人以为这就是拒绝,他们奉了苏凌然的命令,是一刻也不会离林乱太远的,更不要提让林乱自己去赴莫家的邀请,莫家可是完完全全的太子党派。

&ep;&ep;刚刚那个在前面的就讨好的对着林乱哀求。

&ep;&ep;小主子,您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办事不力,回去要挨罚的,让我们跟着小主子,当个随侍,既成全了我们,也方便小主子有个什么事儿,您说是不是?

&ep;&ep;林乱这时候才想明白过来,这两人待在院门口太久了,他都以为这两人的任务就是守着这院子,就不理解这两人放弃职责要跟着他的举动。

&ep;&ep;但他们之所以守着这院子就是因为林乱在里面,那林乱出去的时候跟着似乎也没有什么错处。

&ep;&ep;他也知道这两人是奉命行事,也不为难,点了点头道。

&ep;&ep;那你们想跟就跟着吧,我是没有什么。

&ep;&ep;两个年轻人就窜上了马车,跟马夫坐在一起,幸好莫家的马车大,坐上他们也不显的拥挤。

&ep;&ep;等到了的时候,不等林乱掀开帘子从里面跳出来,他们就拿了车上供人踩踏的小凳子,放在马车下。

&ep;&ep;林乱本来做好准备跳下来,看见凳子,临时又收了力,老老实实踩着凳子下了马车。

&ep;&ep;两人很自然地跟在林乱身后,管家引林乱进了院子,莫凛是在湖央的亭子那里摆的桌子,有一条长长的长廊横贯湖面,通往湖央的亭子。

&ep;&ep;两个青年不好过去,就一左一右,守在了廊口。

&ep;&ep;林乱没见过这种亭子,林府没有,姜子瀚不喜欢水,所以府里也没有,整个走廊都是由被打进湖底的木头支撑起来的,地板离水面有那么半掌距离,林乱穿的靴子,走上去叮叮咚咚。

&ep;&ep;他到的时候才发现亭子里只有莫凛和莫云两兄弟再外加一个侍候的小童。

&ep;&ep;亭子里没有椅子,只有几个坐垫和几个小几,再往前铺了一层白色皮子,放了几个垫子,是叫人靠在那里的。

&ep;&ep;莫凛和莫云都没有在那里,他们正一左一右对坐着,准确的说,是莫凛懒散着骨头跪坐着,莫云则腰间配剑,直挺挺的跪坐着。

&ep;&ep;莫凛早就见他来了,拉着他坐到自己身旁,林乱除了鞋,也没有推拒,就跪坐到了莫凛身旁。

&ep;&ep;小几上放着几碟瓜果点心,此外就只一壶茶。

&ep;&ep;林乱给自己倒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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