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之地,安放在自己左胸前。更觉剧痛难耐,于是他转过身去,抬眼看向身后密密麻麻的骑兵,缓缓拔出了长剑,不止于此,短剑随后亦出。

&ep;&ep;那短剑通体猩红,说出的鬼魅狰狞,出鞘的一刻,风雪之声中便似听见了万鬼痛哭的哀嚎。

&ep;&ep;“在下,谢太初,道号凝善。”

&ep;&ep;此时的谢太初,眼神中再无清澈,双目漆黑阴森,杀意已淡淡浮现。

&ep;&ep;第16章问天(大修)

&ep;&ep;“你想好了吗?真要修习无量神功,走无情道?”

&ep;&ep;“是。”十四岁的谢太初安静站在阶下,抱拳鞠躬:“请师尊成全。”

&ep;&ep;阳光正透过松针铺洒下来,知了单调嘈杂,正值晌午,众师兄弟用膳后皆回房小憩,只有无忧子侠坐在抱厦中翻看不知名的残本。

&ep;&ep;“你知道无量神功是什么吗?”无忧子忍不住问他。

&ep;&ep;“我知道。”谢太初说,“无量神功自王禅老祖创立而来,又历经千年改进,如今已是本门典藏圣学。习此功者,不仅于武学大进,更重要的是于天地大道研习有大裨益。”

&ep;&ep;“研习大道的路子多了,何必要学这个功。”无忧子有些忧愁,“儒家、法家、佛家、墨家……要学武功,武林里哪门哪派的绝学没有?或者干脆不学,种种地、养养花、下下棋、做做诗……学学你那些个师兄们,让为师省省心。”

&ep;&ep;“我熟读百家经典,自觉唯有无量神功乃是正途。”谢太初回答。

&ep;&ep;“那你懂什么是无量神功吗?”

&ep;&ep;少年困惑:“师尊何意?一个问题问两次。”

&ep;&ep;无忧子没好气地扔下了话本站起来:“你随我来。”

&ep;&ep;二人笔直穿过松林,在松林后,乃是倾星阁祀堂,供奉诸位先人牌位。平日鲜少有人来此间,长满青苔的祀堂紧闭门窗,安静地沉睡在山阴之中。

&ep;&ep;无忧子推门。

&ep;&ep;阳光从门缝里钻进去,照亮祀堂的神龛,神龛中放着十几个琉璃牌位。

&ep;&ep;“大端建国三百三十四年。我倾星阁存在已有三百三十四年。”无忧子道。

&ep;&ep;“大端太祖皇帝与我倾星阁老祖曾有约定,以我倾星阁众人之寿命供奉天道,以保大端国祚万代不陨,使立倾星阁。这其间,我倾星阁诸位得道仙师前仆后继,力挽狂澜,多次重布星宫,以身家性命挽救大端朝命数,使百姓可安居乐业,休养生息。

&ep;&ep;“倾星阁神鬼莫测,瞻往查来,本应受皇室忌惮,却能在蜀中高枕无忧地过日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大端国运皆系倾星阁身上。”

&ep;&ep;谢太初听了也不震惊。

&ep;&ep;“这些事情,我都听过。可大端自二十年前开始天灾变多、异象丛生,外族犯境,官场腐朽……我倾星阁之人义不容辞,应身先士卒。”

&ep;&ep;无忧子不赞同:“你能不能少有点莫名其妙的慈悲心。”

&ep;&ep;“只想尽一份力而已。”谢太初回。

&ep;&ep;“天道无幸无情,无私无顾。人要窥天,自然亦只能修无情道。无量神功便是无情无爱、斩断尘缘之功法。此功九重,如等九天云霄。每进一重,便离天更近一份,自然少了情爱欲念。

&ep;&ep;“可人本就是生灵,七情六欲乃是人之本能。谁能克制得了这样的本能?谁能真的无情?修了无量神功以至于走火入魔,罡气反噬,最终坠入嗜血杀生邪路……甚至陨落之人不计其数。”

&ep;&ep;无忧子一脚踹开祀堂大门,两侧漆黑中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牌位袒露出来。

&ep;&ep;他抬手指着这数百木制牌位,道:“你看看这些人,你看看倾星阁为窥天道所铺下的血路。这些先祖同门,死时寂寥,死状惨烈,无人知晓。大端朝二十余代传承,就为了那个无足轻重的约定,就为了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天道,死的人还不够多吗?这王朝的寿命值得这些人前仆后继吗?!”

&ep;&ep;他质问,声音响彻大殿。

&ep;&ep;嗡鸣声从殿内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像是无数魂魄从历史尘埃中醒来,符合于他,竟让人觉得耳鼓嗡鸣,谢太初不由得退后一步。

&ep;&ep;“……师尊如果是说这个,我清楚。”谢太初顶着无忧子的压迫回道,“我想过了,我要走这无情道,我要修这无量神功。”

&ep;&ep;无忧子罡气萦绕,大袖鼓胀,魄力让谢太初甚至难以呼吸,他往前走过来,边走边道:“你若说你可以绝情绝爱,我不稀奇。那中间琉璃牌位上的十几位也都克制隐忍,躲过了走火入魔,坚持到了神功大成。可他们为何还是成了块儿牌?你这个糊涂蛋可想过?”

&ep;&ep;“窥天,是为了改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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