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戚云平静地将传国玺收入自己袖中:“谢陛下。”

&ep;&ep;宜青不知怎的有些心慌,他按住戚云的手。那双手因为常握刀兵,薄茧粗糙,硌得他掌心发麻。

&ep;&ep;“你会帮朕收复帝都……是吗?”

&ep;&ep;戚云道:“臣愿为陛下战至最后一息。”

&ep;&ep;6、江山多娇06

&ep;&ep;“臣这就命人草诏。”戚云貌似自然地松开宜青的手,站起身。

&ep;&ep;他本可转身离去,但见到小皇帝怏怏不乐地坐在榻上,心下一软。他弯下腰,用手背碰了碰对方的右颊:“陛下若是闷得慌,不如去看看桓太傅。”

&ep;&ep;宜青为着他的碰触眼前一亮:“太傅来了?”

&ep;&ep;戚云见他欢喜,嘴角本也微微上扬,末了又想到,小皇帝是为了能见到桓殷才笑得那么真心,说到底他还是更信赖他的太傅。

&ep;&ep;戚云收回手,漠然点头:“臣送陛下过去。”

&ep;&ep;桓殷被安置在一处简陋的营帐中,身上的束缚绳索都解去了,伤口简单敷了药,面色看着依旧不好。

&ep;&ep;宜青跨进帐中,快步走到他面前,阻止他下床问安:“太傅无需多礼。身上的伤可是好些了?”

&ep;&ep;“老臣无碍。”桓殷朝他身后看了又看,面上的神色数遍,压低声音急道,“戚云那逆贼怎的会答应让陛下来见臣?”

&ep;&ep;宜青道:“戚云他不是逆臣。”

&ep;&ep;“陛下!”桓殷是最讲究礼法的老臣,此刻却顾不上那许多规矩,撑着卧榻坐起身,死死握住宜青的手腕。

&ep;&ep;“陛下且听老臣一言。戚云从塞北疾奔而来,救下陛下,为的是行挟天子之事,陛下万莫再被他骗了。现下须得想个法子,与汪大人取得联络,好让他带人救出陛下。”

&ep;&ep;宜青小声劝慰道:“太傅对戚将军的偏见太深了。”

&ep;&ep;桓殷道:“此非臣一人之见……罢了罢了,陛下若不信臣,臣多说无益。”

&ep;&ep;宜青摸着后背替他顺气,柔声道:“朕信太傅,朕也信戚将军。你们之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好好说清楚了便是。”他没法解释自己对戚云的信任来源于何处,因为他不可能对桓殷说忠肝义胆就是戚云的人设。

&ep;&ep;“戚将军答应了朕,愿替朕收复帝都,只待他从塞北三城调集兵马,过了秦关……”

&ep;&ep;桓殷神情一变,厉声道:“秦关?!”

&ep;&ep;他抓着手腕的指爪用力,勒得宜青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圈红痕。宜青吃痛地龇牙道:“是呀,从塞北出兵不正要经过秦关么?戚将军还向朕要了份手令,说好给秦关守将看,从秦关借条道。”

&ep;&ep;“陛下给他了?!”

&ep;&ep;桓殷的神色愈发严厉,宜青被他瞪得有些不敢出声。宜青避开他的视线,道:“没给。”

&ep;&ep;桓殷松了口气:“那便好。塞北三城有如布囊,唯有秦关一城堪为收束布囊之口。戚云数年来不敢轻举妄动,正因没有把握过敌过秦关五千重甲。陛下如果答应了他,无异于纵虎出笼,引狼入室。”

&ep;&ep;宜青讪讪道:“朕……把玉玺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