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瑛不由皱眉,说道:“事涉突厥,一言一失都极易引人非议,你这么做,于你而言太过危险,一旦……”

&ep;&ep;徐弘抬手,止住她的话,无奈道:“好歹让我帮一点忙吧。”

&ep;&ep;周瑛看了徐弘一眼,终于道了一声好。

&ep;&ep;徐弘心知周瑛要对那位林公子面授机宜,适时告辞离开,周瑛喊来素枝,召林泽进来。

&ep;&ep;林泽一进门后,就对周瑛拱手一礼,抬眉笑道:“公主可是改主意了?”

&ep;&ep;周瑛当然知道林泽所说者何,和亲一事已是给她敲了警钟。这些年她讨好皇帝,结交盟友,巩固地位……然而这烈火烹油、鲜花着景之像却一触及塌。真正大难临头,这种种给不了她分毫助力。借来的威势,终究不能久全。权势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有意义。

&ep;&ep;但林泽是否可信,还在两可之中,周瑛当然不会坦言。

&ep;&ep;周瑛请林泽入座,才道:“那事且先不急,倒有一桩事请教林公子。”

&ep;&ep;林泽做了个请的手势。

&ep;&ep;和亲一事,尚在待定之中。虽然周瑛知道皇帝已经定了主意,会嫁女儿和亲,但在朝臣眼中,皇帝态度暧昧不明。大陈跟西突厥毕竟关系敏感,诸位大人能站在金銮殿上,起码都懂得审时度势,在殿前争论归争论,但在皇帝未表明态度前,没谁会没分寸,随随便便透露给外人。

&ep;&ep;所以周瑛也不担心林泽知情,斟酌了一番措辞,才看向林泽。

&ep;&ep;周瑛笑了笑道:“我有一桩事,要请一位友人帮忙。但事涉机密,我却跟那位友人经年未见,未敢轻易托付,正是两难之中。若林公子是我的话,准备怎么办?”

&ep;&ep;这话如此明显,林泽当然猜得出来,这位朋友是谁。

&ep;&ep;林泽心念一转,就道:“既是经年未见,公主心中有疑,也在情理之中。我想公主那友人若是个体贴识趣的,就该主动立誓,最好将身家性命交付。毕竟若公主那位友人当真可信,事后也必会安全无虞。既是损不了他分毫,又让公主放了心,岂不两全其美?”

&ep;&ep;周瑛拍手叫好,“林公子这一番话,真真叫我茅塞顿开。”

&ep;&ep;周瑛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盒,开了小铜锁,从锦盒中取出一个玉瓷瓶,“两年前,我从南疆得来这么一瓶丸药,叫玉容丸,据说只要服用两粒,就让容颜不老。”

&ep;&ep;林泽捧场道:“竟真有此物?岂不让人趋之若鹜?”

&ep;&ep;周瑛手中把玩着玉瓷瓶,笑道:“这只是无稽之谈,但后来我却发现,服一粒确有玉肤红唇之功效,但这之后,若不能及时服下第二粒,会在三天之后心悸而死。当然,这死状就不会太美了。”

&ep;&ep;林泽笑容一顿,慢慢道:“这倒是有意思了。”

&ep;&ep;周瑛站起来,一边缓缓走向林泽,一边慢条斯理说道:“亏得林公子提醒,我才想起了这一瓶劳什子。其实时日已久,说不定都已经失效了。我原也不想做什么,不过是拿它作个凭证,总归我那友人人品无虞,事后服下第二粒玉容丸,也不会造成任何损伤,不是吗?”

&ep;&ep;周瑛在林泽面前站定,把玉瓷瓶放在林泽手边,微笑道:“你觉得如何,林公子?”

&ep;&ep;☆、第86章舌灿莲花

&ep;&ep;林泽垂目,半晌后,他伸手取来玉瓷瓶,启开木塞,一倾瓶身,倒出一粒玉容丸。这药丸模样很普通,棕褐色,药香微苦。林泽打量一眼,塞到嘴里,和着茶水咽了下去。

&ep;&ep;周瑛事先在心中推测过林泽千百种反应,但林泽这般干脆,还是出乎周瑛意料。

&ep;&ep;一抬头,见周瑛眼神惊讶,林泽不禁一笑,却不点破,只道:“让公主见笑了。我这人好奇心颇重,见了这等奇药,就手痒忍不住一试。”说着,林泽将木塞塞上,把玉瓷瓶递给周瑛,却对第二粒玉容丸只字不提。

&ep;&ep;周瑛打量了一眼林泽神情,把玩了一下玉瓷瓶,将之搁回到锦盒里,“不过是一丸药,有何可好奇的,不过今日不凑巧,等过几日闲了,我定让人送上,供林公子好生把玩研究。”

&ep;&ep;“那我就先谢过公主赏了。”林泽又主动道,“不知何事使公主烦扰,我愿为公主分忧。”

&ep;&ep;周瑛道:“你知道西突厥这几日来京城的事吗?”

&ep;&ep;林泽点头,“有所耳闻。”林泽想了一想,又觉奇怪,“纳岁一事已是常例,每年该交纳多少铁器,多少谷物,凡此种种都有定规,这事怎么让公主烦扰了?”

&ep;&ep;周瑛说道:“是这么回事……”

&ep;&ep;当日下午,二皇子的内兄白日宿娼,跟一位小公爷争风吃醋,把人家打破了头。才隔了一天,众御史就闻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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