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称呼都不顾,眼帘微垂,虽没说什么,态度上可不敢真随意了。

&ep;&ep;孟之微和赵文汐都是朝中年轻一辈的才俊,许多见解相对来说比较新颖,薛岑不爱听那些老古董的迂腐成见,倒是挺乐意与年轻人交流畅言,所以自他执政以来,更着重于对后辈的提携。

&ep;&ep;朝廷需要新鲜的血液,才能保持社稷的长盛不衰,所以薛岑对孟之微这类青年才俊,都是比较温和的。

&ep;&ep;几番相谈下来,赵文汐也渐渐放松下来,没了一开始的拘谨。

&ep;&ep;他们一时忘情,倒不记得时辰,等孟之微端菜上桌,方知这顿饭已经落定了。

&ep;&ep;赵文汐问了一句琴濯,孟之微摸摸头讪讪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回来心气儿不顺,我都不敢多问,让她小姐妹陪着逛街去了。”

&ep;&ep;薛岑看她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心道这状元夫人的脾气还不小,能让状元郎都生怯,不觉扬唇,视线落在桌正中的甲鱼上,微微一顿。

&ep;&ep;孟之微又显摆起来:“不过这甲鱼还是炖得好,我也就吃过那么一回,还是两年前过生日的时候。我夫人不爱做鱼,难得又尝到这味道。”

&ep;&ep;五香烹调的甲鱼,味道比清蒸的浓些,夹一片甲鱼肉在芡汁中沾一下,浓郁的香料直扑口鼻,入口绵软,肉质原本的鲜嫩又回味无穷,浓与淡丝毫不冲突,倒是各有各的妙处。

&ep;&ep;那厢,赵文汐见没有自己的话说,干脆也就不插嘴了,安心扒饭。皇上今日在此,美味又不可独享,他还是抓紧时间多吃两口为妙。

&ep;&ep;“以夫人的厨艺,有些特殊的脾气也是寻常。”薛岑笑着道。

&ep;&ep;“她倒也不是有脾气,就是以前被蛇咬过,对一切蠕动的、长鳞的、滑不溜丢的东西都格外敏感,平常杀鱼都是我上手,她是半点不沾的。”

&ep;&ep;薛岑露出恍然的表情,看着盘中的甲鱼,又想到今天在生药铺的时候,听到那人也对着一只甲鱼生气说要炖了它,不觉眼眸微弯,心里却又猛地一顿,下意识问道:“夫人贵姓?”

&ep;&ep;“我夫人的姓氏比较少见,姓琴,单名一个濯字。”

&ep;&ep;薛岑当然也不知道自己见过的人叫什么,只是看着才见过不久的甲鱼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头那种莫可名状的微妙又涌了上来,这五香甲鱼的滋味倒是没能尝多少到嘴里。

&ep;&ep;晚些回宫之际,薛岑心中始终钩挂着些未明,不知不觉又到了那生药铺。

&ep;&ep;夜幕降临,街市上不似白日喧腾,几家铺子在整理门面,眼看着也要打烊了。

&ep;&ep;薛岑寻到生药铺前,见还有人在忙活,却显然不是琴濯。

&ep;&ep;安安正要放门板,看到薛岑后连忙停手,认得他是下午时过来的人,也听到自己儿子的转述,忙道:“公子是来取药材的吧?我都包好了,马上拿给您!”

&ep;&ep;薛岑看了下再无其他人的店铺,接过安安的药包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下午那姑娘的伤——”

&ep;&ep;“索性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安安见薛岑主动询问,却又喊琴濯姑娘,不太确定二人的关系,“公子跟喳喳认识?”

&ep;&ep;“喳喳?”薛岑乍听到这个名字,有点愣神。

&ep;&ep;这下安安确信他俩不认识,不过这公子倒是好心肠,可琴濯到底是有夫之妇,也不好说太多。

&ep;&ep;“姑娘……二人是姊妹?”

&ep;&ep;“可不敢自称姑娘了。”安安笑了笑,“我俩都已为人妇,她是我交好的闺蜜,也不在这里营生,只是偶尔帮我看一下店。”

&ep;&ep;虽然没对上名姓,薛岑这原本提到一半心,还是再度往上升了一截。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想苟一个编推,字数快到了,先隔日更一下,等下周再日更~

&ep;&ep;第10章

&ep;&ep;“你这状元爷到底是干什么的,不是东头看桥就是西边看楼,要么就是下乡看渠,跟工人都差不多了。”琴濯帮孟之微整理着衣领,如常确认一遍没有破绽,蹙起的眉心却怎么都舒展不开。

&ep;&ep;刚进入秋日的天气,并没有特别凉快,尤其正午时分依旧火辣辣的,人在外面没一阵都会觉得头皮紧。

&ep;&ep;本来今日是孟之微休沐,皇上却忽然传信来,要去视察大理寺刚完工的排水工程,孟之微是主要的参与人员,自然不能缺席。

&ep;&ep;装扮上一身掩盖身份的行头,孟之微已是出了一身汗,抓起桌上的凉茶喝了几口,倒没有不耐烦,“这些都是工部的营生,说白了我们也就是皇家的工人嘛,各司其职而已。”

&ep;&ep;琴濯知道她是个实诚的,入仕虽说是为了翻案,但做事也没有不专注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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