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妈推下楼。明明没有这回事……」

&ep;&ep;他总觉得父亲是暴力分子,什么事情都要靠打人来解决。母亲的死,在所有人口中都是同样说法,那年她生重病,没有撑过冬天,便离开世界。

&ep;&ep;可谁又知道真相呢?

&ep;&ep;「推下楼」几字在徐珮笙脑海里盘旋,一个女人自楼顶下坠的影像,不断侵袭着她。

&ep;&ep;她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隐约间,她觉得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摇欲坠,装饰品露出险恶的笑容,一步步朝她袭来。

&ep;&ep;顾宇澜看着她额头流下的汗珠,失了焦的双眼,有一点点的担心和欢喜。

&ep;&ep;总是能在无意间,触碰到她隐藏的秘密。

&ep;&ep;徐珮笙一手轻轻拉着白袍领口,稍作喘息,一边用有些颤抖的手指触碰茶杯。她心里十分后悔,很久很久没有发作的毛病,一定是前几日去山里祭拜一趟,勾起那痛彻心扉的记忆。

&ep;&ep;她尝试让自己冷静,继续他们的諮商。

&ep;&ep;徐珮笙感觉到指尖一丝暖意窜过,顾宇澜手指勾着她,将她颤抖的手带离茶杯,然后缓缓放在沙发扶手上。

&ep;&ep;那汪洋里的一根浮木,主动飘向她,让她伸出手去握住。

&ep;&ep;徐珮笙下意识用无力的手回握,轻柔却坚定。

&ep;&ep;他皱着眉头,徐珮笙战战兢兢看向他,那好看的眼睛充满温柔,她有那么一刻,悄悄沉醉。

&ep;&ep;等到她发现自己的动作,尷尬地收回手。

&ep;&ep;顾宇澜微微笑起来,他的笑容温暖了室内惨白的一切,「没关係,没事。」

&ep;&ep;话语落下,一字一句拂过她的心。

&ep;&ep;那样的不安渐渐散去,她第一次在和病人諮商过程里,得到一直渴望的救赎。

&ep;&ep;剩下的时间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看着时针滑过鐘面。

&ep;&ep;徐珮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他们的諮商,只知道他离开时,她暗自记下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