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左右,在摘星台上点燃数百只明烛。

&ep;&ep;今夜的月色幽然,高台之上,星辉相互交映。

&ep;&ep;他在摘星台上引出四角凝聚的寒露,聚为天池,而在池水倒映的星月之间,一方圆台上摆着古朴的龟甲。

&ep;&ep;温城壁低头看向满池星河。

&ep;&ep;池水之中星光晦暗。

&ep;&ep;温城壁静默了片刻。

&ep;&ep;过于尊敬天的人,是学不会与天对抗的。温城壁相信命理,而命告诉他,他所期望的必然落空。

&ep;&ep;温城壁身上的衣衫规整,两袖如鹤羽微微舒展,他坐观满天星,起身回到丹房。

&ep;&ep;丹炉一开再开。

&ep;&ep;丹药一粒又一粒。

&ep;&ep;姬洵如今的体虚和丹毒,想必多数是兰荆城试药时遗留下来的,他吃过太多,环环相克,身体自然无法痊愈。

&ep;&ep;既如此,没人比温城壁更懂如何相克。

&ep;&ep;他将丹药自服。

&ep;&ep;一次不行,两次,三次……

&ep;&ep;无数次。

&ep;&ep;这一夜,欺霜赛雪的枯白落满了温城壁的肩。

&ep;&ep;斑驳的白发滑落。

&ep;&ep;暗淡的紫浸染了温城壁的指端。

&ep;&ep;覆眼白绫因芳岁帝而落的那一刻起,温城壁的劫数便已注定了。

&ep;&ep;他入红尘,不会有善终。

&ep;&ep;可是那又如何?

&ep;&ep;温城壁低声,“师父,弟子甘愿。”

&ep;&ep;*

&ep;&ep;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温城壁再次入宫,一路上撞见他的侍从和女官都惊得立在原地,待温城壁和白衣侍从走过,才起了一阵低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