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魁吩咐管家将人都叫过来,算上他书房里共坐了十一位。这是万疏影从多年前积累下来的人脉,他坐在主位,看向神色各异的人,“可有想劝本王归降之人?”

&ep;&ep;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绝道,“怎可能劝殿下归降?我等今日是来为殿下排忧解难的,殿下有何烦忧,我等定然尽力而为。”

&ep;&ep;“咳嗯,”有一个老臣抚着胡须,他眯着眼咳了一声,“殿下,依我之见,那萧崇江何来的五万兵马?说不准是扎了满山的稻草人,以兵法诈我等。”

&ep;&ep;陈魁听不下去了,“何老,并非如此。”

&ep;&ep;他叹了口气,将下午从包打听那里听来的消息说给众人,“诸位可还记得芳岁帝离京一事?”

&ep;&ep;万疏影摆弄茶盏,“说。”

&ep;&ep;“因此举,如今民心尽归顺,五湖四海皆奉芳岁帝为神人,偏赶上有心人在坊间谣传我等对陛下不忠,各地自发集兵……”

&ep;&ep;说白了,各地方听闻万疏影折辱芳岁帝的事情,都坐不住了。

&ep;&ep;你造反还好说,毕竟一直有传言说万疏影有反心,萧崇江有反心,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ep;&ep;可你求娶天子,这不是将皇权压在地上踩吗?

&ep;&ep;他们各地刚收了解药的方子,便是官不发兵,民亦不愿啊!

&ep;&ep;更何况有萧崇江带头,甚至萧崇江给出了他们根本无法拒绝的东西。

&ep;&ep;芳岁帝的手谕和国师温城壁的私印。

&ep;&ep;“……据说还有四万余人的兵将行水路未到。”

&ep;&ep;这比众人预想中的要多出数倍。

&ep;&ep;他们设在京郊附近的人手,最佳情况便是和这些人打个平手。

&ep;&ep;商谈至夜深,也未曾敲定良策,有人想提姬洵,却碍于万疏影不敢开头,也就作罢。

&ep;&ep;翌日朝会结束后,万疏影和陈魁聚首到一起,陈魁昨夜回去后深思熟虑,有了个想法,“殿下,是时候将人请回府上了。”

&ep;&ep;他小心翼翼地提议,“……或者在那位身边放些人。”

&ep;&ep;在万疏影斜过来的视线里,陈魁继续说道,“小人的意思是,以保陛下安全为优先。”

&ep;&ep;“谁知道萧崇江那厮会不会贸然闯进宫来接人?”

&ep;&ep;陈魁看出万疏影的沉默,他知道万疏影妒心强,容不得芳岁帝身边有别人,他趁热打铁,“这件事情交给旁人,殿下定然不会放心,不如便交给小人来办。”

&ep;&ep;他又接了一句,“小人有妻正花龄,子女绕膝前,绝对不会生出二心。”这句话只是为了缓解气氛,万疏影果然笑了。

&ep;&ep;“交给你去办,本王省心。”

&ep;&ep;万疏影现在颇有些焦头烂额。

&ep;&ep;最开始他走的每一步都极为顺利,可自从萧崇江带兵归京的消息放出来,每一件事都能让他不痛快。

&ep;&ep;所有人张着嘴等他发钱,发粮,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姬洵,前几天他如何献宝都无法换姬洵一笑,而今天,两人用膳时,姬洵分明没在看他,却莫名其妙突然笑了一会。

&ep;&ep;还能因为什么!

&ep;&ep;不过就是那狗杂种回京罢了。

&ep;&ep;万疏影嫉恨的牙都在痒。

&ep;&ep;偏偏他刚放下筷子,摆出一点脸色,姬洵淡淡瞥他一眼,就也要放筷子不吃了——他那个身体哪里经得住再来一回脾胃不和?

&ep;&ep;万疏影只好赔笑脸。

&ep;&ep;那祖宗才肯又续了一碗猪蹄汤。

&ep;&ep;这一场膳食吃了满肚子火气,回过头来,他也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ep;&ep;他怎么连姬洵受点委屈,都觉得自己比姬洵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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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姬洵身边不爱放人伺候,只有小福子里里外外替他跑腿,没事便需要去国师府替姬洵取药。

&ep;&ep;今天也一样。

&ep;&ep;小福子出去了,养心殿内其他人都被姬洵赶了出去,他们只能候在外面。

&ep;&ep;不管情况如何,这宫里做主的人还是芳岁帝,摄政王再有权势,不也还是要看陛下准不准他入殿吗?

&ep;&ep;姬洵盘算着时间。

&ep;&ep;他想让萧崇江从最合适的地方进来,若是强攻会引起过多不必要的伤亡。

&ep;&ep;但是走地道的话,没有熟人引导只怕也是不行。

&ep;&ep;他是最佳人选,但万疏影届时第一个看管的只怕就是他了。

&ep;&ep;此事还可以托付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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