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果只说外表,他同靳长殊长得,可以说有八分的相似,一样狭长的凤眸,哪怕被困在方寸之地,却仍睥睨而矜贵,自诩为世界之王。

&ep;&ep;只是他眸底闪烁的绿意更加璀璨瑰丽,似是蛇,冰冷而华丽,却无法令人升起一点接近的冲动。

&ep;&ep;“很久没有人来这里了。”他的音色低沉优雅,似大提琴般,震荡出悦耳的声响,“是你吗,我的孩子?”

&ep;&ep;靳长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ep;&ep;许久,语调平静道:“你知道我是谁。”

&ep;&ep;“我当然知道。”那人笑了起来,语调温柔道,“你的名字是我替你起的,‘殊’这个字很配你,你是我的孩子,这一生注定不凡。”

&ep;&ep;脚步声响了起来,他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却在触碰到栏杆之前,停下了脚步,有些遗憾道:“这些围栏通了电,我很想离你们更近一些。可惜,如果我还想体面地多和你们说一些话,就得离这些小东西远一点。”

&ep;&ep;靳长殊闻言,向着男人慢慢地走了几步。随着他的动作,脚边的感应灯缓缓地亮了起来。

&ep;&ep;在这样吝啬的光线里,他们对视,两张极度相似的面孔上,一张含笑,一张冷漠。

&ep;&ep;男人更像是……被磨平了棱角的靳长殊,看起来温和而优雅,就像他身处的,并非是这样冰冷的牢笼,而是他闲庭信步的宫室。

&ep;&ep;如果不是提前知晓,宋荔晚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曾经在世界上,掀起过怎样的轩然大波,又是如何同时挑衅了多个国家,惹来数个国家联手,终于将他囚禁在了此处。

&ep;&ep;刑期……

&ep;&ep;不死不休。

&ep;&ep;男人的真名已经湮没散佚在了被重重封存起来的档案之中,只留下了一个冰冷的代号:罪犯01。

&ep;&ep;这样令人讳莫如深的称呼,放在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身上,似乎有些太过于小题大做,可没有谁规定,那些危险的魔鬼,一定要长一张可怕的面孔。

&ep;&ep;宋荔晚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他察觉到了,忽然转过视线看向了她,四目相对,男人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容来:“是宋小姐吗?”

&ep;&ep;他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ep;&ep;宋荔晚下意识后退一步,靳长殊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ep;&ep;“看来,这些年你并不是彻底的与世隔绝。”

&ep;&ep;“当然,我的一些朋友,偶尔会来看望一下我。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犯了错的人,要在这里忏悔一辈子,难得有人还记得我,他们会给我带来一些新鲜事,等他们走后,我就靠着这个,度过漫长的黑夜。”男人微笑着,欣赏地凝视着宋荔晚,“多美的安琪儿,她能和你一起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ep;&ep;靳长殊却并无和他这样闲谈的雅致,声音冰冷地问他说:“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我为什么会被送到靳家。”

&ep;&ep;这对于男人来说,是太遥远的一段记忆,他慢慢地、一边回忆着,一边回答说:“那时,我被各国追杀,疲于奔命,我知道自己注定会被抓住,再也无法亲自照顾你。我和桑茂过去曾是好友,原本想将你托付给他们,可桑茂的夫人体弱多病,桑茂便推荐了靳家——他曾对靳家有恩,靳氏夫妇定然会好好照顾你。”

&ep;&ep;男人说着,唇角翘起,眼神温柔至极:“他们的确信守了承诺。我的孩子,你被培养得,几乎完美无缺。”

&ep;&ep;“那安德烈呢?”

&ep;&ep;“安德烈?”男人皱起眉来,似乎思考了一下,才想起了这个名字属于谁,“有保姆会照顾他。他是无关紧要的,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ep;&ep;“唯一的儿子?”靳长殊轻笑一声,语调轻疏,带着淡淡的嘲弄,“这么说,你很爱我。”

&ep;&ep;男人闻言,激动道:“只有你的母亲,才是我真心爱着的女人,别的,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我将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留给了你,难道还不能证明,我对你的疼爱吗?”

&ep;&ep;他说得听起来很有道理,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钱在哪里,心就在哪里。

&ep;&ep;可靳长殊并不缺钱,他的眉宇间,积着一点暴雨将至的阴霾,淡而轻,可笼在眉心,聚起了不快乐的涟漪。

&ep;&ep;“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未同我相认?”

&ep;&ep;“因为……”男人垂下眼睛,悲哀道,“我不想让你知道,自己拥有我这样的父亲。我是一个耻辱,又怎么敢奢求你的原谅?”

&ep;&ep;“你不敢同我相认,却将我的来历,告知了长浮,告诉他,我们的父母兄长,都是因我而死。你要他恨我,要我同他兄弟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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