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章若楠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情绪显得异常激动,“孩子,我的孩子呢?”

&ep;&ep;唐歆摘下口罩,安抚她激动的情绪,“楠楠,我们会全力保住你的孩子,别担心!”

&ep;&ep;章若楠看到唐歆坚定的眼神,不安的情绪被抚慰,渐渐安静下来,只是眼泪止不住。

&ep;&ep;“唐歆,我突然想明白了。折磨我们的,从来都不是他人的情绪与绝情,而是我们心存的幻想和期待。当爱情不在的时候,就连吃个醋都名不正言不顺。”

&ep;&ep;她心知与他并非良缘,本无心冒犯,怎奈情难自控,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终究是她太贪心了,竟幻想跟他白头偕老。

&ep;&ep;唐歆握住手术刀的手微微颤抖,“你的小腿骨折了。他当真这么狠心吗?”

&ep;&ep;章若楠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开始喃喃自语,“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他带我去香山看日出,那里有漫山遍野的花海,好美……”

&ep;&ep;他承诺要带她去香山看日出,看花海,可等了这么久都没见他履行承诺。

&ep;&ep;章若楠抬起那双水雾弥漫的眼睛,“唐歆,你说教堂的白鸽会亲吻田野里的乌鸦吗?”

&ep;&ep;唐歆的手微微一顿,“会!但是他们会死在流言蜚语中。”

&ep;&ep;章若楠轻嘲一声,“戏剧性的是,他们没有死在流言蜚语中,而是死于背叛和猜忌。”

&ep;&ep;多讽刺的事!

&ep;&ep;唐歆突然丢掉手中的手术刀,“章若楠,我早就说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偏不听,现在栽跟头了吧?”

&ep;&ep;章若楠虚弱的连说谎话都觉得费劲,“我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第一次吃到爱情的亏,没想到输得这么狼狈。”

&ep;&ep;唐歆心头堵得慌,话都说不出口。

&ep;&ep;章若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早晨。

&ep;&ep;阳光有些刺眼,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站,刚好挡住刺目的光线。

&ep;&ep;章若楠并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模样,故意将脸偏过去,“你来做什么?”

&ep;&ep;赫景洲语调一直不善,“来看你死了没有?”

&ep;&ep;章若楠冷笑,“抱歉,没能让你如愿!”

&ep;&ep;赫景洲低眸看向她那条手术后包扎过的腿,胸口像梗着一根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是章若楠,哪那么容易死?”

&ep;&ep;道歉的话他说不出口。但看到她受伤,心里莫名添堵。

&ep;&ep;章若楠语调愈发冷淡,“现在看也看过了,损也损过了,请你离开!”

&ep;&ep;她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他。

&ep;&ep;赫景洲如同被人触碰了逆鳞,眸子里带着嗜血的狠厉,仿佛要将眼前的女人拆骨入腹,“你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心有愧疚,不敢面对我,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赶我走?”

&ep;&ep;章若楠见男人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逼视着她的眼睛,如同一道枷锁将她禁锢。那种冷漠,让她的肩膀不可控制地颤抖。

&ep;&ep;“因为我伤了你的白月光,所以你是来替她找我算账的吗?”

&ep;&ep;赫景洲心里惦记着她的伤势,鬼使神差就过来了。他并非来替苏语桐讨回公道的,可话到了嘴边就变了味。

&ep;&ep;“章若楠,你得庆幸苏语桐没有怀孕,否则你现在不可能舒舒服服地躺在病床上。”

&ep;&ep;看着她雾气弥漫的眼睛,他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ep;&ep;章若楠低低自嘲,“我的腿断了,短时间内不能找你白月光的麻烦,所以你不必时时刻刻提防着我。”

&ep;&ep;她只是挠破了那女人的脸,他竟然要断她一条腿来赔偿,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ep;&ep;赫景洲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出言警告,“别像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行不行?断条腿还不足以让你长够教训,想继续去找她的麻烦?”

&ep;&ep;章若楠挪了挪受伤的腿,强撑着坐起来,脸色比前两天看起来更加憔悴。

&ep;&ep;她言笑晏晏的看着他,“赫景洲,你仅凭你的猜测就断定我是坏人。你怎知你的白月光,就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呢?”

&ep;&ep;赫景洲听着她阴阳怪调的话语,宽厚的手掌一把掐住她的脖颈,“章若楠,我不许你侮辱她!”

&ep;&ep;他也曾怀疑那件事是有人做了手脚,暗地里一直在找寻线索,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章若楠,让他不得不怀疑。

&ep;&ep;章若楠咳嗽了几声,被呛出眼泪,“我没有说谎,时间会证明一切!倘若哪天你发现冤枉了我,那便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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