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剩一位白发老翁和宁伊人。

两人分立两侧,并不敢多言。

师尊正输着内力,眉头一皱,看了宁伊人一眼,“灵族?”

宁伊人的头更低了些,心里疑惑或许是林鹿输了灵力给希音。

但是师尊感受到的这一丝灵力却更久远微长,绵延不绝。

“灵族乃方外之人,受天地之灵气孕育而生,得之可续命,玄国初年,灵族势盛,后来被我人族追捕赶杀,如今是越来越少了。”祖山真人感慨道,“把你遇到的这位,跟为师说说。”

“是个女子,如今是临海王的侧妃林氏。”宁伊人说得简洁。

祖山真人停了内力,希音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祖山真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儿,又叹道:“孽缘。”

祖山真人说完,又看了看清泉,“祖山何时这么多人了?”

清泉如今已是高龄,但是精神矍铄,可见修为颇深,见师父问,答道:“都是徒子徒孙。”

祖山真人点了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祖山不在人多,在于心静。”

“是,师父。”清泉回道:“师父,还有一事,建楼楼主凉若,盘旋祖山山脚,已经好几年了。”

祖山真人闻言不解,看着他,“凉家?建楼?所为何事?”

清泉看了看宁伊人,祖山真人似乎懂了。

宁伊人此时能做的,就是不语。

“当年收女徒弟的时候,本尊就犹豫了一下。”祖山真人叹了一口气,“本尊当年,欠了凉家一个人情,他也为了救人,早已离去,建楼那小子,想待着就待着吧。”

“是,师父。”清泉恭敬答道。

祖山真人看了看二人,笑了,“师父不在这些年,你二人都还好?”

宁伊人这才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和眼泪,让祖山真人很安慰,“傻孩子,你知道祖山弟子并不一定要出家吧。”

宁伊人闻言破涕为笑,“师父······”

“若是临海王非良配,山下那小子已······清泉,建楼那小子待了几年?”

“回师父,三年又四月有余,已经很久了。”清泉说得很是详细而咬字清楚。

宁伊人见二人都拿自己说笑,转移话题,“师父,希音没事了吗?”

祖山真人知道,难得糊涂,也便不再多言,“无妨碍了,带下去,醒了就送下山吧。”

“是,师父。”

“去见建楼那人一面吧,是好是了,都得给人一句话不是?”祖山真人还是劝到。

宁伊人将希音扶了起来,才发现这孩子已经长得和自己一样高,模样更已经是小大人模样,眉目间的英气,更是让自己明白,错过了这孩子的许多成长。又听得师父的话,心里竟有一瞬间的动遥

祖山真人看着远去的两人,叹了一口气,对一旁的清泉道:“伊人这孩子,固执了一些。”

“虽然不说,也是受情伤颇重,和临海王的那许多年,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清泉叹道。

“可备了醉鸡和清酒?”祖山真人看着清泉,满眼期待。

“这是自然,早已备好。”

··································

希音醒来时,只觉得周身轻盈有力,十分惬意,甚至伸了个懒腰,闻得被枕之间久违而又熟悉的味道,希音瞬间醒了,打量着四周,此处是一间素净的屋子,然而仅有的几件陈设并不俗,甚至都是难寻的珍品。

“母妃?”希音一边回想着发生的一切,一边下了床寻找母妃。

这一定是母妃的房间。

出了门,果然见母妃在小厨房里熬着一味很香的药。

宁伊人见她来,往自己的身旁摆了一张小椅子,刚摆好,希音就已经坐在了旁边,双手抱了自己的胳膊,头靠在了肩上。

宁伊人宠溺地刮了刮希音的鼻子,“我的希音,都长这么大了。”

“母妃,我已经十三岁了,生辰那天,父王还给我办了校练让我开心,母妃去看了吗?”希音很是高兴。

宁伊人没有回答,依旧拿了扇子,扇着小炉里的火。

“母妃,你在煮什么药?往常药都是略苦,这药为什么是香的?”希音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转移话题。

宁伊人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今天再次见到师父,自己一颗漂泊的心才算有着落,师父居然没有怪她,给希音送来药的时候,只说一句“不必自苦如此,错不在你”。

如果说自己一直在强撑着,此刻希音的话,更是穿肠的毒药,对啊,小小的希音,又有什么错?自己当年,竟然连她也撇的一干二净?

“母妃······”希音见母妃半天没有回复,担忧地抬起头来,问道。

宁伊人勉强支撑着,给了希音一个勉强的笑容,“是母妃的师父,给希音送来疗伤的。”

“啊?”希音有些诧异,“我受伤了吗?”

宁伊人闻言微笑,“是师尊给你输了内力,不然此刻你早已没命了。”

希音点了点头,“那母妃一定要替希音好好谢谢师尊,我以后再也不随便擅闯祖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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