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午姚青再来找花婶的时候,村里开祠堂的大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按照村里的惯例,范了大错的人都是跪祠堂做为惩罚,轻的一两个时辰,重的三四天都有。

这次姚家人不要求跪祠堂,就要求凿石板,凿出的石板给村里人铺路。

一次凿的肯定不够,但这条规矩若是传承下来了,总有一天村里能有石板路。

没谁再说姚家不是,因为里正让他们去瞧了水车究竟是何物,知道那是个灌溉的宝贝,谁还会说姚家半句不是?

两日后,里正忐忑的将潦草的图纸交到他手里,言元皓也未多言,问清几处细节之后,在图纸上标注里几处可以安放水车的地方,然后是挖斗渠的地方,需要灌溉的地方多了,沟渠肯定是不行的,需要挖斗渠。

又在几个地方注明挖塘,既能蓄水又能方便田地在高处的人家可以就近从池塘挑水灌溉,不说面面俱到,至少全都受益。

里正只觉得自己画的图纸太潦草,可别画错了耽误了大事,眼睛盯着他画的每一笔都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又想这样真的是太好了。

言元皓最后在一处地方画了一条横线。

里正瞧了一眼,提醒道:“那里是河道。”

“我知晓。”

里正糊涂了,“那这是?”

“修桥。”

里正闭嘴了,修桥太贵了,村里人很少过河,以前去城里淌水都行,如今走姚家的独木桥简直就是太方便了,别说是他了,就是村里人都没想过修桥的事情。

言元皓也没多说,道:“先将地方空着。”

里正自然没有不答应道理,此刻言元皓说的话类似神仙说的话。

未免再生事端,里正在村里可是好好宣传,这个情整个汤家村的人都要承。

有意义就去凿石板,全村人也都会开心。

村里挖渠不像官府是大工程,相互顾着的也是自己家的几亩地,渠道挖好水车将水送到可省了大力气。

眼瞧着村里的灌溉比以往更好,这日姚青对姚兰道:“明天我不来了。”

姚兰没想到她半途而废,诧异,“你不是很想学吗?这才几天,怎么就不来了?”

姚青表示自己有学到,“我能穿针了,也能打补丁了。”

姚兰抽了抽嘴角,你追求就这么点?我先前还真的是高看你了。

姚青也不想啊,但这些日子她是真的懂了一个道理,做什么都要天赋的,她这方面肯定没有,可以回去琢磨勉强做件衣服就成了,七个铜板一块的绣花手帕她这辈子是别想了。

若是人人都能学会,那魏娘子的手帕也卖不到七个铜板了。

至于三十个铜板的手帕,本就不在她的理想范围内。

“其实学手艺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们可以学点别的。”姚兰安慰道,她经历的社会毒打并不多,但网络时代信息发达,能接受的经验多多了。

什么铁杵磨成针?还不如把铁杵卖了多买几根绣花针呢。

有的钱,你就是赚不到,换一条路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我……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姚青是真的迷茫。

她听说城里人有钱,怎么有钱她并不知道,在村里也就知道魏娘子家怎么赚钱,就蒙着头也想要。

想当年她姥姥家过去几十里深山的孩子能想到的职业也就只有:老师和警察,汤家村还好有个魏娘子,不然女娃都不知道有赚钱这样的事情。

她把姚青想要学手艺提高自身价值的路给赌死了,自然要给人家指出另外一条路。

“怎么赚钱容易?”言元皓放下手里修剪花草的小剪刀,睨着眼前的人。

能稍微挪动一下地方,也就是让姚兰把他从屋里挪动到小院里照看花草。

如今这个二十来平米不到的小院,被他收拾出几分情调来。

“对,不用赚多大的钱,但一定要能赚钱。”自己赚钱到底有前世的经验与灵泉谁加持,还有运气的作用也不容忽视,才能赚得第一桶金。

说是第一桶金在汤家村看起来都快要上天了,在南阳县城也就是棵小白菜而已。

堂姐就一个土生土长的汤村人,她也想不出能建议什么。

“是你,还是别人?”

“我堂姐,就是最近在跟花婶学刺绣的姚青。”姚兰觉得自己有点儿怂,好歹见过了那么多猪跑,一时却想不出怎么教人养猪。

养猪是不可能养猪的,一头小猪将近三百文钱,村里怕把猪养死赔钱,就只有四户人家养猪。

言元皓稍稍思量一番,“堂姐若不怕吃苦,可以去码头卖些吃食。”

“去码头卖吃食?1姚兰觉得似乎可行,哪怕姚青的手艺不行,让三哥做了给她去卖也行。

言元皓点了点头,补充道:“也不用做得多讲究,做些馒头、饼子即可,码头上人多,挑个箩筐就成。”

码头距离汤家村来回大概十七八里,到村子里面更远点大概有二十来里,按姚青的体力尚在接受范围内。

细细思索,姚兰更是觉得可行,“好,就按你说的办。”

言元皓这话怎么说得好像自己的建议还成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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