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3)

是神。这时她没有学历、毫无所靠、家徒四壁下有个病重的母亲和年幼弟弟，这些重担要把任何凡人逼疯。

&ep;&ep;庄周梦蝶，她已难以深究分辨。

&ep;&ep;她到底是谁，她是不是真有一个表姐，表姐是否真的就是原著作者？

&ep;&ep;她若不是这个宋奕昕，为什么有她所有的记忆，在感情上又这么在乎养育大恩的家人。

&ep;&ep;她这时多希望一切都是梦，梦醒就好了。

&ep;&ep;“昕儿，你没事吧？”宋母忽然问了一句，几分小心翼翼。

&ep;&ep;宋奕昕收回了神思，说：“妈，我没事。就是……我在教弟弟，遇上困难不要抱怨别人。”

&ep;&ep;宋母不再多问了，她又何尝不知女儿的压力？

&ep;&ep;……

&ep;&ep;夜晚，半睡半醒之间，宋奕昕像是听到什么声音，她猛然惊醒，爬了起来。

&ep;&ep;母亲的床上没有人，也不在洗手间，狭窄的厨房有灯，她连忙赶了过去。

&ep;&ep;就见宋母一边哭，一边拿着一把菜刀，正要割自己的手腕。

&ep;&ep;宋奕昕忙跑了过去夺过她手里的刀，说：“妈！你干什么？”

&ep;&ep;“你阻止我干什么？你让我死！我这病没救的，别留着我连累你。我只求你带着弟弟到十八岁……”

&ep;&ep;宋奕昕说：“妈，你会有救的！真的，我已经找到赚钱的门路了，你干嘛就等不了我呢？”

&ep;&ep;“你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有什么门路？昕儿，我怕你受我连累，干了不该干的事。”

&ep;&ep;“我没有！真的，我认识了一个经纪人，也许可以签约我当明星赚钱……你要是这样死了，我干什么都没有心思了。你要是有个万一，无论是当明星还是高考，我都不想干了。”

&ep;&ep;“妈难受，妈真的死了比活着受苦好……”

&ep;&ep;“妈就再忍两个月，我会有钱的。”

&ep;&ep;……

&ep;&ep;翌日一早，宋奕昕就如往常一样起来做饭。早餐很简单，只是白粥、三个鸡蛋和昨天的一些剩菜，宋奕昕只要把鸡蛋外壳洗干净放在粥里一起煮熟就好了。

&ep;&ep;出租屋就内外套间和一卫一厨，三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宋母睡大一点的床，而她和宋奕阳虽上下铺。

&ep;&ep;宋奕昕见母亲好不容易现在睡得安稳悄悄去叫上铺的宋奕阳起床，拉开他的被子轻声叫他，地下室没有开灯就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怕他嗯了一声，宋奕昕就知道他醒来了。

&ep;&ep;等宋奕阳洗完脸来吃饭，宋奕昕还见他两个眼睛跟核桃一样。

&ep;&ep;“阳儿，你这是怎么了？”

&ep;&ep;宋奕阳低头喝粥，不回答她的话，眼泪却掉下来了。

&ep;&ep;宋奕昕说：“怎么了？”

&ep;&ep;宋奕阳说：“姐姐，你会不会不要我？”

&ep;&ep;十岁的孩子虽然还有万事依赖大人的性子，但是很多事情都明白了。他知道母亲这个病治好的机率是比较低的，一但没有了母亲，他就只有姐姐了。可是他还知道姐姐并不是父母亲的亲生女儿，他是个累赘，姐姐已经活得够累了，可能就不要他了。这样，他就没有亲人了。

&ep;&ep;宋奕昕愕然：“你是不是傻呀？你是我弟，我怎么会不要你？”

&ep;&ep;宋奕阳哭道：“可是你这么讨厌我。”

&ep;&ep;宋奕昕奇道：“我怎么讨厌你了？”

&ep;&ep;宋奕阳说：“你昨天不是嫌我没用吗？”

&ep;&ep;宋奕昕想起她被一屋子糟心事整得当时压力太大，情绪上来吼他的事。

&ep;&ep;“那你是没用只会抱怨。但是这又不代表我会不要你，至少现在是要你的。”

&ep;&ep;“那么以后呢？”

&ep;&ep;“你长大后，是你不要我了。”

&ep;&ep;“不会的！如果……”

&ep;&ep;宋阳昕知道他想说什么，说：“你长大后的事，你长大后再说。但是你自己说，以后遇上了困境，是去抱怨呢，还是想办法去解决？”

&ep;&ep;宋奕阳道：“我不知道呀，所以才……”

&ep;&ep;宋奕昕说：“没有人有义务管你知不知道，人们也不关心你有多少不得已。除非你有价值可以为别人提供利益，可以交换你要的东西和服务。”

&ep;&ep;宋奕阳想了想，说：“就像我们要交房租给房东，我们才有地方住？”

&ep;&ep;宋奕昕点头：“对。生活的真相就是交易。不管是情感还是物质，都是双向交流，有时情感……也是和情感的交易。你有什么、可以给别人什么决定着你的社会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