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梅尧臣走后,蒋婉和凤君荐的婚事就被提上了日程。

&ep;&ep;她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安然的等待他三年,嫁人是一定的,甚至连嫁谁都同样身不由己。

&ep;&ep;但好在,她嫁的人是她表哥,他自幼便拿她当亲生妹妹一般宠爱,她平日里有何荒唐想法也都不瞒他,这一次也不例外。

&ep;&ep;她直言自己看上了一名男子,他们已私定终身,三年后他便会来迎娶她。

&ep;&ep;若他果然如约而至,她那时便寻个由头金蝉脱壳;而若是他不来,她便帮凤君荐守着皇子府的那份家业直到终老,虽深情被负,但好歹还有个容身之所。

&ep;&ep;她自请为侧妃,一来是不愿利用凤君荐的同时还占了他嫡妻的名头,二来是她不愿太过引人注目,以免将来走的时候漏出马脚。

&ep;&ep;凤君荐本也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娶她不过是为了稳定局势,知她心有所属,倒也乐得成全。

&ep;&ep;于是……

&ep;&ep;兄妹俩就这么瞒天过海,欺骗了所有人。

&ep;&ep;*

&ep;&ep;再说梅尧臣回到北周之后,家里的人少不得要为他的亲事张罗。

&ep;&ep;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定下了一门婚事,却又一时无法带人回来拜堂成亲,众人便只当这是他的一番托词,气得梅老将军险些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ep;&ep;一日夜里,梅夫人悄悄安排了两名通房丫头去他院中伺候,想着让他先解男女情事,再提亲事也就不难了。

&ep;&ep;谁知……

&ep;&ep;他竟毫不知怜香惜玉的将人扔了出来。

&ep;&ep;翌日一早就骑马出了门,一路直奔华光寺,当日便出家当了和尚,任凭家人再如何央求也未踏出山门一步。

&ep;&ep;世人皆以为他是杀戮太重,为了洗清身上孽债方才如此,殊不知他只是一心为那女子守身如玉,不愿辜负这两厢深情。

&ep;&ep;也幸而他如此坚定,方才能抱得美人归。

&ep;&ep;彼时天下大安,他抬着一箱接一箱的聘礼去了君府,器宇轩昂的对蒋婉笑言,“贤弟,愚兄来赴三年之约。”

&ep;&ep;“嗯……的确是够愚笨的,笨的我都不想等了……”

&ep;&ep;她满脸嫌弃的说着,却提前裙摆朝他飞奔而去,脚下扬起落花,渐迷人眼……

&ep;&ep;那日,春光大好,宜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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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原来蒋侧妃和梅将军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啊……”云落双手托腮,听冷画嘚吧嘚吧的说了一堆,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ep;&ep;“那可不!”冷画得意的一拍胸脯,咧嘴一笑,“想不想听听苍族大君和覃姑娘的故事呀,我也知道。”

&ep;&ep;“要听、要听。”

&ep;&ep;云落小脑袋像捣蒜似的点着,却毫无防备的被人从后面拎起衣领提走了,“诶……”

&ep;&ep;“和为师回去炼药。”绕过回廊,遏尘转拎为抱,眸色渐暖。

&ep;&ep;“我不会炼药。”

&ep;&ep;“那陪为师炼药。”

&ep;&ep;“可我不想陪师父炼药。”云落诚实道。

&ep;&ep;遏尘:“……”

&ep;&ep;孽徒啊!

&ep;&ep;是要活活气死他吗?

&ep;&ep;“师父……阿落还要听故事呢……”她仰头,灰扑扑的眼睛望着遏尘,可怜兮兮的样子。

&ep;&ep;“自己的故事不好吗,干嘛要听别人的?”

&ep;&ep;她歪头,目露不解,“自己有何故事啊?”

&ep;&ep;遏尘忽然朝她靠近了些,声音微低,隐隐透着一丝诱惑,“为师与你的故事,比别人的要精彩的多。”

&ep;&ep;“可是……有人说阿落如今年纪尚小,如有何故事发展,会有人骂师父您是老不正经的……”

&ep;&ep;“……”

&ep;&ep;遏尘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不禁咬牙切齿的问道,“谁说的?”

&ep;&ep;云落纤细的小手往角落里一指,果断甩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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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永兴年间,广陵王府忽至一人,昼伏夜出,日日手持竹简,嘴衔狼毫,奋笔疾书的记载什么。

&ep;&ep;府中下人疑她身份成谜,有意赶她出府,却被当朝丞相黎阡陌拦住。

&ep;&ep;只言疯魔之人,不必理会。

&ep;&ep;自此,那人便日日尾随丞相夫妇及其亲族家眷,勾勾写写,不知在书何物。

&ep;&ep;不日……

&ep;&ep;沂水城中忽兴话本,名曰“江山策”,人人争相阅览,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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