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花圆媛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人已经不在后山,而是在自己的厢房里。

&ep;&ep;对上汤承胜担忧的双眸,她张口唤道:「爹……」

&ep;&ep;不过才吐出一个字,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彷似被火烧过,连句话也说不完整,周身更是提不起半丝的力气。

&ep;&ep;汤承胜下顎满是鬍渣,看花圆媛的眼神倏尔变得肃穆,「还知道要喊人!你知不知道自己中得是什么毒?居然还输真气给苏家那混帐小子!」

&ep;&ep;如果她知道自己中得是什么毒,也不必这么难过了。不过花圆媛没开口吐自家老爹的槽,现在的她光呼吸都耗费全身的力气,头晕得很,眼前的汤承胜从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

&ep;&ep;「你昏迷的这五天袁公子很担心你,今早还特地派了小廝来将军府来问候,你就别花心思在那个苏谨华身上了,昨日他爹在朝上……媛儿?媛儿!」

&ep;&ep;袁裴凯的关心对现在的花圆媛来说,实在很难有什么好的观感,撑着不让自己的意识再次跌回黑暗中,她颤着手抓扶床柱,想要坐起身来。

&ep;&ep;「你别乱动啊!」

&ep;&ep;外间的人闻声奔至,汤洛寂率先上前将她摁回床禢上,难得厉声对自家小妹吼:「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中了『白锦花』的毒还如此乱来,若不是我、爹还有阿池在这几日轮流输真气给你,你早就没命了!」

&ep;&ep;随后进来的还有脸色不佳的汤靖池和红着眼眶的唐莞清,一看见花圆媛醒过来了,唐莞清立刻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ep;&ep;「媛儿,感觉怎么样?」

&ep;&ep;看平常对自己严厉教管的娘亲露出如此忧心的神情,花圆媛心一抽,缓缓地摇头。就算她现在全身痛得要命,也不能在唐莞清面前表现出来。

&ep;&ep;见她眼窝下散不去的青黑,唐莞清心疼地抚着她苍白的脸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不会照顾自己呢……」

&ep;&ep;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接过汤靖池递来的茶水,花圆媛润喉后轻声道:「娘,我想喝你煲的鸡汤。」

&ep;&ep;唐莞清闻言一愣,看向自家相公,汤承胜朝她轻轻頷首。她随即抹去眼角的泪,起身对女儿点了点头。

&ep;&ep;「好……娘去弄给你,你一定得喝完。」

&ep;&ep;花圆媛耸肩,「我哪一次没喝完了?」小时候她还使计抢来哥哥们的鸡汤,想起过往眾人会心一笑。

&ep;&ep;见唐莞清转身出去,将军府的总管才走进来,矮身对汤承胜说了几句话。

&ep;&ep;花圆媛看一眼外头的天色,这时间汤承胜应该是在宫内的,于是她开口道:「爹,我感觉好一些了,莫要让宫里那位对您有疑心,您还是速速进宫吧!」

&ep;&ep;汤承胜转头望着她的脸,深深叹口气后才跟着总管离开花圆媛的厢房。

&ep;&ep;房内登时只剩两名哥哥和几名僕人,花圆媛以眼神示意僕人们退去外间,直到房内剩三人,她才勉强坐起身。

&ep;&ep;汤洛寂想上前扶她,却被花圆媛锐利的眼神定在原地。

&ep;&ep;抬眼对上汤靖池阴沉的神色,她低声说:「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ep;&ep;惊愕地望向汤家老二,汤洛寂从小就对医类相关的知识提不起兴趣,相较于他,汤靖池在医术上略有研究。

&ep;&ep;「若没有解药,依你现在的状况,顶多在撑七日。」

&ep;&ep;这话让汤洛寂更是一惊,「『白锦花』不是只会让人虚弱个几日,只要这段期间我们轮流灌输真气给媛儿,她就会没事了吗?」

&ep;&ep;「她中的毒不是『白锦花』,而是『白素』,只是我不想让爹娘太过操心……」

&ep;&ep;只是差了几个字,那毒性是天差地别啊!

&ep;&ep;听闻是江湖上公认的阴狠毒药,汤洛寂大怒,指着弟弟吼道:「因为这样隐瞒媛儿的病情,你打算让她在这等死吗!?」

&ep;&ep;「大哥,我不怪二哥当初下这样的决定。」对汤洛寂投以安抚的眼神,花圆媛早就知道自己中的毒没这么简单,袁裴凯对苏谨华下的毒都能让他活不过当晚,那名黑衣人也绝不是手软的人。

&ep;&ep;汤承胜说她已经昏迷五日……

&ep;&ep;她转首对汤靖池问道:「二哥,苏谨华还活着吗?」

&ep;&ep;汤靖池点了点头,可眉头皱了死紧。

&ep;&ep;「照理来说他身上的毒应该比你还强,却听闻他这几日作息仍然正常,甚至还和秦芳瑛一块坐画舫去游河。」

&ep;&ep;砰!

&ep;&ep;汤洛寂一拳捶在桌案上,红木造的雕花桌应声而塌。

&ep;&ep;「媛儿为了他身中剧毒,他居然还有心思陪女人游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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