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还没来得及伸手掐苏谨华一把,提醒他们这趟来秦府的用意,就见秦芳瑛身穿一袭翠绿对襟衫裙,兴高采烈地抱着琴进到大厅。

&ep;&ep;「苏公子!」

&ep;&ep;花圆媛深怕被她给认出来,赶紧垂下头。

&ep;&ep;「芳瑛,不许没规矩。」秦老爷沉声斥道。

&ep;&ep;秦芳瑛眼底彷彿只有苏谨华,听到自家亲爹的低斥才微微歛起笑,规矩地向苏谨华福了福身。

&ep;&ep;花圆媛眼角馀光看着他的反应,只见苏谨华只是点点头,正要开口就被秦芳瑛打断话。

&ep;&ep;「芳瑛方才在院子里练琴,听到您来了,便急忙赶来。正好近几日有首曲子练得较勤,让芳瑛为苏公子奏一曲可好?」

&ep;&ep;花圆媛非常想跳出来把这急于献殷勤的才女一脚踢飞,不过身在对方家地盘,她只得低着头,等苏谨华的回应。

&ep;&ep;她在心底暗骂,若他真让秦芳瑛奏曲,她绝对和他没完!

&ep;&ep;感受身后有道灼热的视线,苏谨华唇角微勾,看在秦芳瑛眼底,便认为他是默许了。

&ep;&ep;见她喜孜孜地开始架琴,花圆媛气得都想掀了整座秦府。她现在巴不得掐着苏谨华的脖子,他可是苏尚书的儿子啊!难道她是鬼上身了,居然还傻傻地相信他!

&ep;&ep;就当秦芳瑛的纤指搭上琴弦的那剎,苏谨华忽地一个上前,抓住她的右手。

&ep;&ep;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怔,秦芳瑛的脸立刻红透,道:「苏、苏公子……男女授……授受不亲。」

&ep;&ep;秦老爷也被他吓了一跳,不解地望着苏谨华。

&ep;&ep;「秦老爷,可否告诉苏某,『将令』在何处?」

&ep;&ep;花圆媛闻言心头一沉,将令不是应该在身为将军的汤承胜那里吗?

&ep;&ep;苏谨华看似云淡风轻的问话,飘进秦老爷耳里,骇得他脸色瞬间刷白。

&ep;&ep;「你、你在说什么!?」

&ep;&ep;他的反应好似在苏谨华的预料之内,只见他手掌缩紧,原本被他擒得满脸羞红的秦芳瑛立刻变脸,「啊──」

&ep;&ep;「秦老爷若不说实话,你这宝贝女儿这多采多艺的右手,今日可能就要废了。」

&ep;&ep;看秦芳瑛扭曲的俏脸,在花圆媛印象中苏谨华并不会武功,但依男子的力道扭断那柔若无骨的女子手腕,也不是件难事。

&ep;&ep;「爹!救我!」

&ep;&ep;秦老爷见女儿的手在苏谨华的掌下渐渐变形,便知他不是在开玩笑,急忙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将令』都是将军在保管,如今汤将军入狱,令牌就该在……」

&ep;&ep;「我的部下告诉我,汤将军被擒时,身上并未搜到将令!圣上今早下令抓人,令牌却不在汤将军身上,你倒说说令牌会在何处?」

&ep;&ep;「这、这我哪知道!」秦老爷扬声道:「老夫只是一介文官,怎么会懂这些?」

&ep;&ep;苏谨华面色清冷,可当秦老爷每讲一句,他的手便多施一分力,立刻疼得秦芳瑛眼角涌出斗大的泪珠,嚎啕得一点形象也无。

&ep;&ep;花圆媛听着他们的对话,昨夜她人也在府内,那将令究竟是何时不见的?

&ep;&ep;可若苏谨华所言属实,那么汤家叛国的事就真是他人一手策画!

&ep;&ep;「爹──」

&ep;&ep;耳边传来喀擦一声,花圆媛便知秦芳瑛的手腕绝对是脱臼了,她轻轻皱眉,并不是同情秦芳瑛,而是眼前的苏谨华让她感到有些惧怕,令她想起冥府那神色淡漠的天尊。

&ep;&ep;「秦老爷是打算让令嬡永远提不起笔、抚不了琴了?」

&ep;&ep;秦老爷面色惨白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他周身散发的慑人气势令他不禁倒吸口气,耳边不断传来女儿的哭号,他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啊!

&ep;&ep;握紧双拳,他终是叹道:「将令……在袁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