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路,不禁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ep;&ep;“万一……又碰到蛇怪怎么办?说不定上次那蛇有亲戚朋友什么的,正埋伏在前面等着报仇呢……我看,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ep;&ep;那巨蛇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每每一想到那晚的死里逃生,谢檀就觉得心里发毛……

&ep;&ep;顾仲遥垂下眼眸,望着身前扭来扭去的脑袋,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了扬。

&ep;&ep;“你不是胆子很大吗?”

&ep;&ep;“这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

&ep;&ep;谢檀口气严肃,“我是很实际的在考虑情况!再说,你上次不也被那蛇给戳得半死吗?而且这次也再没有萧郎君援手了!”

&ep;&ep;顾仲遥唇畔的笑意顷然消失。

&ep;&ep;谢檀坐在他身前,半天听不到回应,垂眼却瞧见他握着缰绳的手、在狠狠地攥紧。

&ep;&ep;她依稀意识到什么,心底渐有滋味复杂的情绪一丝丝漾出,想了想,似笑非笑地道:

&ep;&ep;“哦还有,上回在这里,你不是还拿剑想杀我来着?要不是后来你被蛇戳了,我只怕一早就被你砍死了,能不怕吗?”

&ep;&ep;身后顾仲遥愈加沉默。

&ep;&ep;末了,他语气艰难,低声问道:“所以后来,你便一心想杀我报仇?”

&ep;&ep;“对啊!”

&ep;&ep;谢檀回答得很爽快,一边垂眼观察顾仲遥的手。

&ep;&ep;呀,指节都开始发白了……

&ep;&ep;“既想让我死,为何又在相府为我寻医、安抚朝臣?”

&ep;&ep;“这个嘛……”

&ep;&ep;谢檀态度诚恳,“你在望月台救了我,我多少也是心存感激的。”

&ep;&ep;感激……

&ep;&ep;只是……感激吗?

&ep;&ep;顾仲遥静默了片刻,“那为何,又要不辞而别,离开鄞州?”

&ep;&ep;为何,要离开鄞州?

&ep;&ep;这下谢檀不觉沉默住。

&ep;&ep;顾仲遥亦默然了半晌,然后缓缓问道:“是因为楼玉珠吗?”

&ep;&ep;谢檀在驿馆的消息、与楼玉珠同一天在相府的出现,实在太过巧合。顾仲遥得知谢檀身处卫国的消息最初,便已经猜测过这件事与楼玉珠的关联。

&ep;&ep;而谢檀提议交换人质时,望向楼玉珠的神情与目光,更是说明了两人间有着不同一般的仇怨。

&ep;&ep;他的这只小狐狸,尤其怕麻烦,若非深仇大怨,绝不会主动攻击……

&ep;&ep;可谢檀却并没承认,反问他道:“你为什么觉得是因为楼玉珠?”

&ep;&ep;顾仲遥淡淡道:“不然你为何执意要将她留在卫国。”

&ep;&ep;谢檀默默咀嚼着顾仲遥的回答,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ep;&ep;“怎么,让你被迫跟喜欢的女人分开了,伤心了?”

&ep;&ep;她嘴里啧啧两声,“那你赶紧放了我,然后调头回去救人呗。”

&ep;&ep;放了她?

&ep;&ep;“不是说不跑了吗?又想去哪儿?”

&ep;&ep;“回梁国啊。”

&ep;&ep;回梁国……

&ep;&ep;是想去……找赵子偃吗?

&ep;&ep;顾仲遥的面色骤然暗沉下来,一言不发地驱策着坐骑,不再开口。

&ep;&ep;谢檀低头瞟了眼他攥着马缰的手,慢慢抿起了嘴角。

&ep;&ep;或许是冬日萧索、万物俱寂,两人沿着深涧的小路往前,直到抵达了瀑布旁的潭水处,都没有遇到过什么精怪。

&ep;&ep;瀑口的那一汪潭水,依旧清澈。只是少了鸣鸟飞跃,显得深幽沉静了起来。再顺着瀑布旁的山路一直往上走,便是倚崖而建的那条艰险小道,好在今日没有雾气阻碍视线,顾仲遥一人牵马领路,很快就上到了崖顶。

&ep;&ep;此时天色已近全黑,一轮明月从对面的山峰之后升起,皎若圆镜地挂在了夜穹之中。

&ep;&ep;谢檀借着月光,朝断崖处眺望过去,只见黑黢黢两三丈的空荡深渊,往下看不到底。

&ep;&ep;她不禁愕然,转头问顾仲遥:“怎么你们也没修座桥?”

&ep;&ep;她原以为顾仲遥之所以选这条山路,肯定是已经修好了断崖处的路障,没想到还是原样!

&ep;&ep;谢檀果断下马,“我先说明,我不跳!”

&ep;&ep;又想故伎重施!可这次三更半夜的,路都看不清,能随随便便地跳吗?

&ep;&ep;顾仲遥将缰绳递给谢檀,“你不用跳。”

&ep;&ep;谢檀扯过缰绳,把马直接调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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