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给她牵了匹黑色的骏马过来。

&ep;&ep;这马生得毛色炳耀,一看就是脚力极好的良驹。谢檀背好装干粮的包袱,跳下马车,活动活动四肢热了下身,然后抓过缰绳,一踩马镫,便身姿利落地翻身上了马。

&ep;&ep;诸人见状也不再存疑,留下一人处理马车事宜,由韩峰带着队伍,急轰轰调转马头,扬鞭疾驰而出。

&ep;&ep;谢檀打马跟在了韩峰后面,聆听着耳畔呼呼的风声、感受着山风拂过脸颊的清凉,心底升出一股久违的惬意。

&ep;&ep;小时候,父母离异,她一直跟着爸爸一起生活。爸爸无权无钱,因此常被妈妈骂是无能无用之人。可在谢檀心里,父亲是一个天性豁达的快乐人,夏天带着她入川藏徒步、骑马,冬天在家旁边海钓、冬泳,虽然都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穷游法子,却给她留下了童年最美好的回忆。

&ep;&ep;这样的人生,在谢檀看来,完胜追名逐利、一辈子为身外之物而活……

&ep;&ep;有了纵马狂奔的便利,一行人的行速加快了不少,两日不到,便抵达了涂州境内。韩峰也很快接到了前方探子送来的消息,说顾仲遥此时已到了九畹山山麓。

&ep;&ep;韩峰急着要入山汇合。

&ep;&ep;谢檀却拦住了他,道:“如今我们已经到了安西王的地盘,而且从这里去九畹山的路上肯定还要经过城镇村落之类的地方,我一个女子跟着你们骑马而行,难免引人注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我先找地方换身装扮,再行不迟。”

&ep;&ep;韩峰这两日下来,对谢檀颇生出了些刮目相看的好感。看上去身体娇弱,却很有一股子韧性,哪怕累得脸色发白,也没抱怨过一声。眼下听她说的也很有道理,便派了两个人跟她去附近镇上的成衣店买衣服。

&ep;&ep;到了成衣店内,谢檀挑了一套褐衣,拿到内室试穿。韩峰派来的两个人,则一直站在了门外守候。

&ep;&ep;“哎这个系带怎么弄不上?”

&ep;&ep;谢檀衣服穿了一半,耷拉着一截袖子开门探出头来,“让那卖衣服的来帮我看看。”

&ep;&ep;守门的两人见谢檀衣衫不整,皆有些尴尬,招呼了店主过来帮忙。

&ep;&ep;店主是个中年胖妇,应着声跑了过来,“哪里弄不上?”

&ep;&ep;谢檀语气烦躁,“你进来看看,带子是歪的。”

&ep;&ep;店主推门入内。

&ep;&ep;刚随手带上门,就被躲在门后的谢檀捂住了嘴,拽到了靠里的角落!

&ep;&ep;“你看啊,就是这根带子!你赶紧帮我弄弄!”

&ep;&ep;谢檀故意高声抱怨了几句,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店主说道:“我是安西王的亲戚,被这伙贼人劫持了。你帮我送个口信,必有重赏。”

&ep;&ep;涂州是安西王赵子偃驻军的地方。赵子偃自少年时就进了此地军营历练,战功赫赫,加上为人又公正忠义、治下有方,深受境内百姓的爱戴。

&ep;&ep;胖妇人被谢檀捂住了嘴,理解过来她的意思后,便极快地眨了眨眼,点了下头。

&ep;&ep;谢檀慢慢地松开了手。

&ep;&ep;胖妇人扭头朝房门方向看了眼,又转向谢檀,轻声问道:“你真是安西王的亲戚?”

&ep;&ep;谢檀从里衣里面拉出来一个挂在脖子上香囊,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琉璃瓶。

&ep;&ep;“这是安西王送给我的信物,你拿着这个琉璃瓶去求见,必定能见到他!”

&ep;&ep;赵子偃毕竟是系统安排给她的攻略目的,所以这个跟他有牵连的小琉璃瓶,她一直留了个心眼、贴身收藏,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派上了用场。

&ep;&ep;这一路北上,歇脚的茶楼客栈似乎都是顾仲遥自己的生意,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还好能在最后时刻得到这个宝贵的传信机会,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ep;&ep;谢檀又从包袱里掏出几件从顾仲遥马车里顺来的金玉装饰品,交给店主,“这些你先拿着。待见到了安西王,你还可以问他要别的酬劳。”

&ep;&ep;店主接过琉璃瓶,却不肯收那些金玉器件,“安西王护卫边境,我等百姓皆受他庇护,哪敢收酬劳?既然有信物可用,只要军营守卫的人愿意放我进去的话,我就肯定帮你把话传到!你要我送什么口信?”

&ep;&ep;谢檀暗松了了口气。

&ep;&ep;看来赵子偃作为原著中最伟光正的角色,群众基础确实是挺强大的。

&ep;&ep;“你带信给他,就说顾相去了九畹山,身边带的人不多。”

&ep;&ep;一边说,一边迅速穿好了身上的衣服。

&ep;&ep;店主有些疑惑,“顾相?是说当朝那位姓顾的相国大人?他去九畹山做什么?那地方可危险的很啊。”

&ep;&ep;谢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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