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罢,马太妃又抬眸看向楚知南,眼里带了几分炙热。

&ep;&ep;“殿下今年才十五罢,恰好最好的年纪……哀家当年也是这个年纪入宫的。”她的眼神忽而有了些缥缈,“恍然才发觉,哀家入宫快二十年了!”

&ep;&ep;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ep;&ep;女子最好的年纪,已经过完了。

&ep;&ep;楚知南见她情绪收于眼中,眼眸微闪,而后将心思压下。

&ep;&ep;须臾,又听得她开了口,“当年哀家与你母后倒是聊得来的,哀家也极是喜欢你母后那性子,你出生那会,哀家就在旁边……眨眼之间,你都长大了!”

&ep;&ep;“是了,我长大了!”楚知南浅浅一笑,眼眸渐深,“太妃娘娘还是如之前一样呢,年华正茂,青春正存!”

&ep;&ep;“哀家老了!”马太妃痴痴笑笑,“如今这风头是你们年轻人的了。听闻那位寿宴上,你一舞惊艳全场。”

&ep;&ep;太后寿宴,马太妃并未出席。

&ep;&ep;她素来不喜热闹,也懒得去凑这个热闹。

&ep;&ep;“太妃娘娘当真就甘心今后在宫里了却残生了么?”楚知南坐端正了身子,凤眸低敛,语气低沉,“熙乐知晓太妃娘娘性子寡淡,无欲无求,可您就不想见见外头的世界,看看这泱泱大陆,四国天下么?”

&ep;&ep;比起方才的态度,眼下的少女脸上不见半丝玩闹。

&ep;&ep;不知是马太妃错觉,她总觉着楚知南眼里带了慢慢的野心与果决。

&ep;&ep;马太妃秀眉轻簇,“殿下是何意思?”

&ep;&ep;“熙乐无甚他意,只想问问太妃娘娘,您仔细想想,对未来可还有期盼?”

&ep;&ep;楚知南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熙乐虽为女子,却自小受得外祖父熏陶,江山稳固百姓安康,天下太平方可让后世无忧,放眼天下,三国对我南燕虎视眈眈,而我天朝更有贼臣乱子!”

&ep;&ep;“昨日熙乐游湖时,亲耳听人说,说我这大燕天子不过是那位与陆家的提线木偶!呵,百姓尚且如此认为,怎能叫旁人不生异心?”

&ep;&ep;“东临、北矅、西秦是真心来那位祝寿的?谁能保证他们不是打得幌子?北矅皇帝说得更是好听,说是以三皇子为质子,与我南燕洽谈两国情谊!”

&ep;&ep;“笑话!北矅皇帝是个什么角色你我不知?这番冠冕堂皇之话,糊弄糊弄旁人也就罢了!”

&ep;&ep;见楚知南说得越发激动,马太妃呆呆愣住,“熙乐……你……”

&ep;&ep;“太妃娘娘!”楚知南正色朝着她跪了下来,“熙乐是个直性子,懒得去思虑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位垂帘听政掌管政权,着实无德无权,若以此下去,我大燕不出三年,必定会生灵涂炭!

&ep;&ep;届时,国破家亡,江山动荡,南燕盛世不存,百姓血流成河!您忍心、叫我南燕子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么?”

&ep;&ep;马太妃僵住了。

&ep;&ep;连呼吸都呆滞。

&ep;&ep;良久,良久,她眨眨眼,让自己回过神来。

&ep;&ep;起身去虚扶楚知南。

&ep;&ep;“哀家从未参与任何纷争,无权无势,拿什么来效力?快些起身,哀家受不得你这大礼!”

&ep;&ep;“太妃娘娘!”楚知南纹丝不动,满眸认真,“您与我母后乃是好友,母后经常与我说,您是难得深明大义之人,熙乐作为南燕公主,虽为女子身,却万死不辞。熙乐唯一所愿便是可稳固江山,给我大燕子民一个安居天下,这是我父皇母后在天之灵最想看见的!”

&ep;&ep;说至此,她咬了咬牙,一字字顿道,“这一路上但凡有人阻我者,杀!拦我者,诛!”

&ep;&ep;少女绝美的脸上带着戾气,狭长的凤眸带着清亮。

&ep;&ep;须臾,又听她道,“此路艰辛,太妃娘娘若是不愿走,熙乐也是理解的,但求您看在我母后的面上,日后能给熙乐收尸!”

&ep;&ep;话罢,磕下三个头。

&ep;&ep;“你这是、这是何苦呢!”马太妃满是感慨,“你与那陆相爷家的公子已定姻亲,过两年便该要嫁入陆家了。”

&ep;&ep;“陆家公子心思不在我,我有何必要去毁了人家姻缘?”楚知南道,“他钟情之人,乃是平安郡主,这门婚约,待寻得合适机缘,我便退了它!”

&ep;&ep;“这……”太妃娘娘诧异,“当年这门婚事,可是你央着你父皇订下的!”

&ep;&ep;“是!”楚知南深吸了口气,“当年熙乐不懂事,胡搅蛮缠,不知婚姻不可儿戏。所谓强扭的瓜不甜,陆公子这颗瓜太涩了,熙乐啃了许久,不如干脆成人之美!”

&ep;&ep;“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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