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十五岁的长公主,受尽皇家宠爱,性子不说天真烂漫,却也是个极为单纯的。

&ep;&ep;景微见楚知南那忽明忽暗的眼神,内心荡起涟漪。

&ep;&ep;她总觉着,心思纯净的长公主不一样了。

&ep;&ep;敛眸,替她布了菜,“殿下醉了!”

&ep;&ep;若非醉了,怎能说出此等话来。

&ep;&ep;楚知南看向景微,忽而又笑出了声来,抬手把玩起她的一缕长发,笑问道,“今晚本宫替长乐宫长一回脸如何?”

&ep;&ep;景微不敢抬眸与其对视,只将头低得更深了些,“长乐宫乃殿下宫苑,自然是有脸的!”

&ep;&ep;“小丫头!”楚知南嗤笑一声,撒开她的发。

&ep;&ep;二人说话间,使者位却热闹了起来。

&ep;&ep;酒过三巡,东临落王脸色绯红,端着酒樽同慕容承烨大笑道,“曾在坊间听闻三皇子素有好赌之称,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本王还当那些不过是市井传闻呢!”

&ep;&ep;慕容承烨此时代表的可是北矅一国,嗤笑他,丢得也是北矅国脸。

&ep;&ep;北矅与东临素有不合传闻,眼下他如何能错过此等机会?

&ep;&ep;西秦凌王听得,极是诧异,本是饮酒的动作停下,聚精会神的‘听’故事。

&ep;&ep;“哦?今日王爷瞧见了甚?”

&ep;&ep;落王嘴角勾起,盯着慕容承烨的眸光炙热,“三殿下,你不介意本王说说罢?”

&ep;&ep;慕容承烨将身子依靠在身后的宴桌上,双手环胸,无处安放的长腿单翘,一副极为慵懒邪魅之姿势。

&ep;&ep;薄唇轻扬,桃花眸中倒映着宫殿之内的盏盏灯火,深邃的瞳孔闪闪发亮。

&ep;&ep;“本殿若说介意呢?落王莫非就不言了?”

&ep;&ep;落王眼眸一深,笑意微微发愣,瞬间藏匿情绪,“说出来大家乐一乐嘛!”

&ep;&ep;话罢,他又看向了满朝的文武百官,面上笑意深深,“今儿个啊,本王从驿站出来,恰好见得三皇子着了里衣回去,打听了一下才知晓——原来三殿下是去赌坊堵了,将外衣输了不说,还借了位姑娘的银子。”

&ep;&ep;“这……不会吧?”

&ep;&ep;“堂堂北矅三皇子殿下,会输得这般体面全无?”

&ep;&ep;“找姑娘借银子?这……”

&ep;&ep;话一落,朝堂之上风风云云。

&ep;&ep;落王生怕大家不信,又继续道,“那赌坊叫同顺赌坊,大伙儿要是不信,都可去问问……就今日午间之事呢!”

&ep;&ep;“本殿又没说不认,落王着急作甚?”

&ep;&ep;慕容承烨见得众人眸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当下将腿放直了些,顺手拿起腰间的折扇把玩着。

&ep;&ep;“王爷有所不知,我北矅国穷的紧,本殿每月月银也就那么些个子儿,今日着实手痒难耐,这才想着去小赌一把——倒没成想,将银子都给输光了!”

&ep;&ep;他如斯大方承认,不遮不掩,倒叫落王诧异。

&ep;&ep;心有不甘,眼眸微眯,锋芒的情绪渐露,“三殿下怎得好找个女子借钱呢?且还答应给人家做苦力偿还!”

&ep;&ep;慕容承烨闻言,头微微一偏,双手一摊,“不做苦力偿还,莫非还以身相许不成?”

&ep;&ep;话间,他将眼眸扫向了楚知南,“不过……这法子倒也甚好,等寻个机会,我去问问那姑娘,愿不愿意叫我以身抵债!”

&ep;&ep;边说则边嘟囔道,“三千两银子呢,可足够买几百条大水牛了……我赚了!”

&ep;&ep;“…………”

&ep;&ep;若不是亲耳所听,谁能信堂堂北矅国的三皇子,竟能说出此等话来。

&ep;&ep;他一副无奈又痞的模样,竟是叫这场戏唱不起来了。

&ep;&ep;景微从入殿后,便只眼光鼻鼻观心,眼下朝那故事的主人公看去时,这才诧异了片刻。

&ep;&ep;想起今日楚知南所行之事,本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眼下却忽然能解释得通了。

&ep;&ep;原来,原来她家公主,早便做好打算了。

&ep;&ep;楚知南对慕容承烨的视线恍若未见,见得宴会快要结束,抬手轻弹了弹景微的额头,神情极为宠溺。

&ep;&ep;“随本宫去更衣!”

&ep;&ep;景微连是敛眸,应了一声是。

&ep;&ep;起身,她去偏殿内换上了早已备好的黑色裙衫。

&ep;&ep;裙衫乃以绸缎而制,丝滑而偏偏,广绣既华丽且优美,尾摆长长拖在地上。

&ep;&ep;冷艳美人,配上一袭黑衣,身姿婀娜,千娇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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