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对小眼对峙良久,雨歇首先败下阵来,觉得没意思,揉着眼角摊了摊手,终于妥协。“开玩笑的,那只是普通的大补丹,没什么害处,吃了还能强身健体呢,便宜你了。”这语气里饱含了满满的可惜啊。

法明继续瞪眼。

雨歇叹气:“别瞪了,省点力气吧,瞪我也白瞪。”

法明针锋相对:“白瞪我也瞪!”

好吧好吧,她败了。

“信不信随你,我本体就是带毒的,还需要毒药做什么?那大补丹是我情急之下才扔出的玩意,本想着吓吓那宵小之辈,没料想……”她的目光在法明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圈,眼里带着质疑与暧昧。“莫不是大师你终于认识到了佛海无边,回头是岸的道理,耐不住漫漫长夜的寂寞,想要脱离佛门,才会来做着偷鸡摸狗的事呢?”

法明抖擞两下,很快恢复了道貌岸然的常态。一脸义正言辞的样子,还真能糊弄糊弄人。“老衲还未请教,这半夜三更,施主一介凡俗之人,怎会出现在我金山寺中?”

雨歇叹气,当初就是瞎了眼才被他这副正经的模样给欺骗了啊。“我自然是……”刚起了个头,便噤了声。

雨歇一记眼刀急急杀去,法明收到,默契地跃上了树。两人掩在茂盛的树叶之间,屏住呼吸,只露出一双晶晶亮的眼睛往那声源处瞅着。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别院西侧的围墙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人皆屏住了呼吸,便见那厢乱草拂动,众望所归之下,钻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来。那身影钻出之后,也不着急,先是上上下下打理了一下自己,这才拔足朝着玄奘的房里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看到伏在那处的玄奘之后,雨歇明显听她松了口气,闪身进了房里,反手便将房门给栓上了。

……

“那姑娘好生面熟……好像……”雨歇伸出玉白的手指戳戳太阳穴,仔细回想,片刻之后灵光大开,恍然大悟。

难怪觉得眼熟了,那姑娘她是见过的。可不就是那一日被她狠狠刺了一顿的百灵鸟姑娘么?她本以为自己那番话能令她大彻大悟来着,没想到……还是她高看了自己了啊!

眼下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这姑娘非但没有醒悟过来,反而愈发执迷不悟,竟然直接作出了这种强悍的事情!雨歇望天,顶着这么一张印象深刻的脸出来偷香窃玉……不,应该是偷草窃僧……实在不知道这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法明八卦兮兮表示,“这是盐商大户蒲东来蒲老爷家的幺女,正室所生,平日里是极尽宠爱的,在镇江也是出了名的美人了……吾徒了不得啊了不得。”

雨歇凑趣道:“怎么,羡慕嫉妒恨?要不要出去掺一脚啊?我可以当作没看到的。”

法明立时正色。“老衲乃是六根清净出家人,怎会有这般龌龊的心思。还望施主毋要以己度人才是啊……她都进去那般久了,你我要不要去看看?适时出手还能保住吾徒的清白。”

雨歇:“……”一句话的风格差异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她反应无能啊!

屋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想来是那姑娘站在桌前站累了,便准备抱起玄奘往更加宽敞的床上跑了。两人相视一眼,双双跳下树,凑到那窗前,无比利索地在纸糊的窗上戳了两个洞。室内昏暗无光,好在两人眼神好使,这才看清那姑娘半拖半抱着玄奘往床上挪。

雨歇啧了一声,这姑娘看着柔弱不胜,这力气倒还是蛮大的么。果然,非常时刻,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啊。

雨歇用胳膊肘捅捅身侧的法明,用心音道:“再这么下去,你徒儿他就贞操不保了。你身为人师,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我相信他日后一定会感谢你今日相救的。”

法明无限喟叹。“老衲已是垂垂老矣,行动不便,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若施主你去吧,美人救英雄,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啊。”

美事你妹纸啊!

雨歇捂住胸口,娇弱不胜。“我这般柔弱的姑娘,怎么能去做那种粗鲁的事情呢。还是你上吧!年纪虽大了点,不过老当益壮么。行动不便算个毛线,能动就成。我担保你只消推开门往那里一站,这姑娘就得吓晕过去。”

法明反推了她一把。“老衲这般娇弱的和尚也是做不来这种事情的,还是施主来吧。他日我徒儿必当会感激施主今日舍身相救之恩的。”

雨歇沉吟片刻。“那姑娘叫什么名儿?”

“如意……问这作甚?”

“自然是……我做什么要告诉你。”

法明:“……”

“如意啊,如意可是个好名字呢。简单大众有福气……如意?!”雨歇骤然瞪大眼睛。“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不是姓蒲来着?”

“自是姓蒲。”

雨歇石化。姓蒲的如意啊……

那不就是……蒲如意?!

不如意?!

额……

不如意姑娘,这事若是黄了,可真的不怨她。连你爹娘给你娶名儿的时候都已经预言你不会如意了,所以此乃天意,真的与她无关呢。

……

那厢不如意姑娘已经将玄奘搬上了床,双目痴痴地望着玄奘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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