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歇备受打击,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白眼狼啊白眼狼!白眼狼说的就是这种吧?!此人心安理得喝了她三年的茶水,如今更是理所当然地要赶她出去!这还有没有天理?!还有,什么叫作佛门清净地?她难道是“不清净”之人?

雨歇在心底已是各种挠墙咆哮,面上却是不显分毫。“你这么殷勤地叫我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要赶我走吧?”

玄奘不紧不慢道:“施主言重了,贫僧并没有要赶走施主的意思。施主几番馈赠,贫僧自当感谢,但此地确实不宜施主久留。”

雨歇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对大师并未有所图,虽然大师你长得确实是美貌如花倾国倾城,但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他人,是以大师大可不必像防着方才那位姑娘一般防着我。”语气中虽含了讽刺的意味,但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想到那块去了的。雨歇揣摩着,想必他早已发现了这茶水的微妙之处,选在今日发作,莫不是担心自己会像方才那个姑娘一般百般纠缠?虽然这想法可能有点……那个啥。但是对美貌的物种来说,这样想其实也不是太过分。雨歇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是善良体贴如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理解归理解,她是断然不能够让他赶走她的。雨歇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该撑住不现身了的!也省得现在这些事。

玄奘低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表情。“施主言重了。”

不,她这还是言轻了。

“只是此处毕竟是出家之人所待之地,施主并不方便留在这里,于名声有碍。”

说来说去,还是要赶她走啊!

雨歇心中各种不爽利。“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问题,我可是妖怪,要好名声做什么用?你莫不是指望我以后学着那些无知母妖怪嫁一个凡人?大师也别拿你们的那套标准来衡量我啊!”

他连眼尾都不动一下。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了,“佛门后院不收女客。”

雨歇斜斜挑眉,凉飕飕道:“大师,现在的佛门弟子都是这般,恩将仇报的么?你既然喝了我的茶,也算是承了我的情,如今不说一声就想着要赶我走,会不会太不道义了一点?还是欺负我是一介女流之辈?如此行径,就不怕我说出去,丢你佛门中人的脸么?”

“阿弥陀佛,”玄奘抬手行了个佛礼,看也不看她。“施主言重了。”

雨歇冷哼一声,继续搅浆糊,“你其实就是嫌弃我是个妖怪吧?”

她要走,那也是她想走才行啊!被这样急哄哄地赶走多没面子啊!她今日若真是被赶走了,以后在别人面前如何立得了威严,如何抬得起头来!这个该死的玄奘,竟是一点都没替她想想。雨歇很不满,后果很严重。她蹭蹭两步跳上床,一屁股走下,胡搅蛮缠。“你嫌弃也好,不嫌弃也罢。总之老身今日个心情不好,就是不走了,你能奈我何?!”

玄奘有那一瞬间几乎哭笑不得。

雨歇更加肆无忌惮地耍无赖,“有本事你就把我搬走好了!”

出家人更加注重男女大防,别说把她搬走这种话了,连碰她一下恐怕也是不敢的。对此雨歇很是自信。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走过来,靠近她。“施主……”

“你别过来喔!”雨歇立即紧张地盯着他,故作狠戾地威胁他。“你再过来我就去找你们方丈,告你非礼我!”

他微微一笑,刹那间风华万种。

雨歇一愣,心肝揪了一把。“你笑什么?这么……”这么放\荡!

他很淡定地表示,“方丈不会相信的。”

雨歇怒了,差点从床上摔下来。“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啊!嘤嘤嘤嘤……你这分明是拐弯抹角侮辱我呢,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们和尚实在是太坏了!专门欺负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妖怪!我受伤了!我不活了!巴拉巴拉巴拉扒拉……”

玄奘默了一瞬。“施主言重了。”

“你想我言轻你就不要赶我走!”雨歇果断表示,“被赶走什么的多没面子!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妖怪啊!这日后要是说出去你让我怎么在其他小妖怪面前立足!要走也得是我自愿走啊,被你赶走像什么样子!像什么样子啊!你这和尚太不懂妖情世故,太不善解人意了!”

玄奘:“……”

“你可是还要赶我走?”她微微仰起一张脸,眨眨眼睛,再次询问,这习惯性稍稍挑起的语气后隐隐带着点的撒娇意味恐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和尚双手合十,看也不看她。“此乃佛门重地,多有不便。”

怎么就这两句借口?

雨歇嫌弃地掏掏耳朵,果断打断他的话,直直戳\入重点。“那你欠我的情呢,你不打算回报我了啊?不答谢我也就算了,你如今还要这般无情地赶我走,你这可不就是恩将仇报么!嘤嘤嘤嘤~”她做的这些说恩情的话,也实在是算不上。雨歇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直接要人家报恩,便模棱两可说了个“情”。

和尚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雨歇也不在意他不咸不淡的态度,自顾自喋喋不休:“你不会是不打算报了吧?我知道礼佛之人并不注重这些身外之物,你可别是拿这个当借口来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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