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他的怀中,向她求助:“金蝉子师叔,我是雨歇……”

“雨歇……”便是她了吧。

可惜,他记得她,她却不识他。

不过,这无所谓。他总会让她识得他,认可他的。

……

后来,便是放长线,鲸吞蚕食她的生活,让她一点一点回味过来自己的心思。直到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他不是长情之人。

可是,那人却又是如此特殊,让他不得不记挂在心里。

当他还不是那么强大,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精元时,便是她陪他入梦,唤他金蝉子。所有灵物灵识初开之际,最先体会到的,便是刻骨的寂寞。他一直觉得自己运气极好,有一个她陪伴——哪怕只是一场水月镜花般虚幻的梦。

只是习惯,却也是他无法舍弃的习惯。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后来的相处中,高傲如他,也渐渐在挫败中学会了什么叫做喜欢?

什么叫作,爱?

他想要得到她,将她的人和心都绑在身边……潇若的身份注定他们永无可能,只要他一日放不下自己的责任,便一日与她无缘。

他有的是机会。

可她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她看着好拿捏,其实最是薄情,在大事上分寸把握得极好……让他几乎咬牙切齿。

在她执意回花落轩去找潇若之时,他终于是失了分寸。

后来……他回了雷音寺听佛。

后来,他感受到了她的劫难,不顾阻拦下去寻她。野水涯的入口被封印,而她最后的线索却断在了那里。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紧张……不惜为了她,毁了半个野水涯,导致了人间的一场灾祸。

后来,他不想将她送回花落轩,便将她安置在青丘,让她等着他来接她。而他因造杀孽,受九十九年天雷加身……

后来,他方才刑满归来,她来寻他,要他救她的师傅……

后来,他在水镜之中看到了她和潇若在人间赏灯的画面……他打碎了水镜,直往人间,废了那魇兽,将她带回来……而她醒来之后,最为关心的,依旧不是她。明明他才是一直在她身边的人,为何她却一再地将他忽略?心心念念却记挂着别的男人?

雨歇,雨歇!

你可真懂得怎么伤人!

原本无心无情的人,最终却一次次为了她破了例。

神魔两族的冲突一直以来便存在,而在上界天帝洛涯与妖后丹颜一役后,,已平息了许久。暂时的停战不过是粉饰的太平。两界冲突再起,身份最为特殊的潇若便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而今他明目张胆与神界联姻,便是摆明了站在魔族的对立面上。,魔族睚眦必报,他被诛杀……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格,潇若命该如此,怨不得谁。司命与他颇有渊源,想要为他改了这必死的命格,能够利用的人不多,而他,便是这不多之中最好的选择。

这代价太大,他原本并不想插手……却不愿意见她失望难过。

……

他的身体经历了百年雷劫之后,终归是受了损伤。而将雨歇从魇兽的梦境里拉出来,更是让他雪上加霜。这一战后,修为大损,便是好了,也不复曾经。他需要一个契机,赌上一赌。若是输了,也不过是重新来过。可若是赢了,他便能重新恢复一身修为,更甚者,他能就此敲开雨歇的心防。

便是不爱,那又如何?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守在他的身旁……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她总归是会爱上他的。

他选准了时机,抛去了这伤痕累累的身子,在她面前散了灵体……

他或许是真的不懂爱的,执着的,也不过是得到罢了。

若他真的懂爱,便不会这般算计于她。

——他心疼她千年受的苦楚,可他并不后悔。

他若不用这激烈的方式,怕是穷尽一生,也难以将她从她的壳里逼出来。

他想得很好,却未算到这变数的存在。未曾料到有朝一日,他竟真的忘记了金蝉子,成了玄奘,一切从头来过。

好在,那个笨姑娘还是找到了他。

……

金蝉子或许不懂爱,玄奘却是懂的。

他有了顾忌,便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不择手段。

所以,在前往雷音寺之前,他给了她一次选择的机会——来,或者不来,都随她。

她若来了,那么不管日后如何,她会不会后悔,他都绝不放手。

可她若不来……她若不来,他又当如何?

放她自由?

绝无可能!

她若不来,那便由他亲自去寻她。

不管她愿不愿意,此生此世,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独属于他一人的妻!

她一直都有分寸,可那换句话来说,便是胆小。她小心翼翼地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出来,不去妄想,也不强求,便不会被伤害……她既然担心,那他便将所有的障碍统统扫清,让她再无可担忧拒绝之处。

她来了,来寻他。

他很高兴——这个笨姑娘,终于还是没有舍得硬起心肠。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还是有几分上心于他的?并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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