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何况,当时嬴王一党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陛下的阴谋,让陛下颜面扫地。陛下不蠢,若顺王得位,他与太子定王都不会有好下场,但若是先太子的这个遗孤得位,他或许还有赌一把的机会在。

&ep;&ep;毕竟,先太子遗孤朱寅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正名。可最有力的正名法子,就是他这个天子、他曾经的九叔承认他所谓的正统。

&ep;&ep;可要想他主动承认,要他向天下人写下罪己诏书,他也是有条件的。

&ep;&ep;魏昭临离京前,交代过叶老侯爷。若嬴王一党不动,要他万不能露出半点破绽,但若是嬴王一党一旦有所动作,老侯爷必须立刻紧跟着嬴王进宫。因为若嬴王陛下不撕破脸,他们就还有合谋一致对外的可能,但若是嬴王陛下一旦生了永远不可挽回的嫌隙,他们就彻底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ep;&ep;也就是这个时候,才是老侯爷道出当年真相的最佳时期。

&ep;&ep;陛下可能是最不愿看到嬴王兄妹得逞的人,嬴王若功败垂成,陛下想必会第一个拍手鼓掌庆贺。

&ep;&ep;嬴王进宫前,早部署了军队包围了整个皇宫。但老侯爷黄雀在后,自然是把嬴王的兵都一一破解。何况,市井中各处还混迹不少“亡命之徒”,皆是先太子旧部,及以前的孙家的旧人。

&ep;&ep;如今嬴王府、太子府、顺王定王府……甚至是荣国公府,各府第四周,早已被人暗中抄围。顾家虽有兵,但老公主与一众女眷在城内,顾家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ep;&ep;魏昭从魏国公府出来后,直接进了宫。

&ep;&ep;高宗一直呆在勤政殿内,听到门外声音,他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魏昭从宫外一路走进来的时候,脚步匆匆,但当进了勤政殿后,反倒是放缓了步子。

&ep;&ep;这么多年来,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东宫的那场血变。他的父亲、母亲,他的弟弟妹妹们,都被残忍屠杀了,虽然当时他的亲人不是眼前这个人亲手杀死的,但他知道,他是主谋。

&ep;&ep;若无他授命,谁敢动手屠东宫?

&ep;&ep;“你来了……”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ep;&ep;但魏昭没说话,走得近了,只是立在龙案前,虚着眸子看龙案后面那个还穿着龙袍的男人。

&ep;&ep;“真是没有想到,最后结果竟然是这个。”高宗说了几句又咳嗽,他是旧疾了,近几个月来,旧疾突然复发,且越来越严重。

&ep;&ep;有的时候还咳血。

&ep;&ep;咳了几声,高宗见魏昭还站着,就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别站着了,坐下来说话吧。”

&ep;&ep;魏昭没坐,只问说:“当年父王待你很好,你为何要那样做?”

&ep;&ep;“是啊,皇兄待我一直很好。”高宗说,“我从小体弱多病,皇兄对我一直很关照。可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嫉妒他。有时候想想,觉得很不公平。他生来便是皇长子,是皇后所出,生来便是万众瞩目般的存在。他有尊贵的身份,有健康的身体,他还聪明好学,心地也纯良。”

&ep;&ep;“大家都说他好,说大康有他,乃是天下百姓之福。父皇一直都很喜欢他,他一出生就册封他为太子,十三岁就让他监国。对他也从来都很耐心,他们真是父慈子孝啊。他的母亲,身份尊贵,独得父皇宠爱。我的母妃,却每夜只能以泪洗面。”

&ep;&ep;“呵呵……你觉得,他对我的好,难道不是施舍吗?”

&ep;&ep;魏昭眸子幽暗深晦,唇压得紧紧的,似是在强忍着怒火。

&ep;&ep;“所以,这便是你杀兄谋位的借口吗?”魏昭说,“你身在皇家,已是莫大的福分,你可知这天下很多人生来便没饭吃,没衣服穿。你从小体弱,有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替你医治,可有些人生来体弱,根本活不了多久……”

&ep;&ep;“九叔,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若真是从小就嫉妒父王,他那样聪明的人,怎会看不出来?你是为了一个女人!”

&ep;&ep;高宗笑:“那又怎样?我为了一个女人,你又何尝不是?”

&ep;&ep;他说:“琛儿,你的风流韵事,可是传得连朕都知道的。你明明可以在大事得成之前一直保持一个纨绔公子的形象,可就是为了一个女人,他晓得收敛了。你自己心里明白,为了她,他多付出了多少。”

&ep;&ep;“若没有她,或许……你会更省心省力。”

&ep;&ep;魏昭道:“榕儿是良善之人,她也懂得知足。她知道什么是自己该要的,什么不是。可那位宸妃呢?”

&ep;&ep;“不许你诋毁她!”高宗忽然发了脾气,“朱寅琛,今天是你有求于我,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说话的态度。”

&ep;&ep;魏昭根本不怕他威胁,只淡笑道:“侄儿也不差九叔的那份罪己诏书,等侄儿登基为帝后,自有法子彻彻底底查明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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