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风永蔚清醒的时候,只发现自己一手牢牢紧握少女的手腕。

&ep;&ep;他连自己甚么时候伸出手的都不知道,更让他不可置信的是,环顾四周,他正置身在尚未建筑完成的石屋群之间。

&ep;&ep;何时移行于此?他又为何和小舞如此相近?

&ep;&ep;「永蔚首领,你是在忧虑甚么?」小舞缓缓问着。没有羞怯、没有惊怒,冷静得令人难以理解。

&ep;&ep;风的子民是很难得皱眉头的,就连风永蔚也很少愁眉苦脸,但是这一阵子,他却经常双眉纠结。

&ep;&ep;「我看见你的双手不停发出水氲能量,包围自己,差点没把你自己给挤碎了。」风永蔚不敢想像,那样异常强大的能量,若不及时阻止,小舞又将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ep;&ep;她的真眼明明没有异常,方才却宛若中了古老的妖术,而此刻又从容得离奇。

&ep;&ep;「永蔚首领,你确定刚刚看到的是水氲,不是我的水袖?可是我怎么会有水氳呢?我只是一个没有固定住所的游艺旅人。或许是你错看了吧?」小舞在说话之间甩开了风永蔚的手。

&ep;&ep;「的确是蓝色水光,我相信我没有看错。」风永蔚百分百的肯定小舞周遭所出现的能量,的确是蜃族才有的能量。

&ep;&ep;或许是那个游离舞,从幽林外一路尾随到这里,间歇的用水氳吐蜃在使人困惑。

&ep;&ep;游离舞总是一如真正的夜雾般,来去无声,动静无息。

&ep;&ep;「永蔚首领,你应该知道我们游艺旅人。」小舞惶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们无亲无依,一辈子没有归属,不知自己生于何处,所以也不会有所谓的族中长辈教导我们习练特定的能量。我们杂学旁收,就是不会沾染任何与蜃族有关的事物。」

&ep;&ep;小舞那种纯真憨直的样子有点造作,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在讽刺风永蔚的猜忌多疑?

&ep;&ep;游艺旅人只是在表现自己的乐天随缘,蜃族却总是在蛊惑善诱。前者未曾伤害过谁,后者却往往让人的灵魂被黑暗腐蚀。

&ep;&ep;风永蔚摸着自己的头,「也许那也不是水氳的能量,只是大地能量被你在无意间引导出来,而一般人肉眼看不到。也或许是我一时闪神,所以產生错误的判断了吧。」

&ep;&ep;但是,两个成年男女从茅草屋区的广场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里,小舞怎么没有因此感到困惑与惊吓?风永蔚感到大惑不解。

&ep;&ep;看着风永蔚依旧眉心纠结,小舞忽然伸出手,以指尖轻轻搓揉着风永蔚的浓眉。

&ep;&ep;小舞那双原本总是目无他人的眼,出现和小顏极为相似的单纯,风永蔚有一种内心定静的感觉,此刻终于笑了出来。

&ep;&ep;风仲云微笑着握住小舞的手腕,两人宛若如故旧般熟悉。

&ep;&ep;眼前一株通体澄蓝的矮树瞬间开了花,半透明的花瓣很像雪族的雪花结晶。花心里吐出结晶花穗,远观如极微小的瀑布,就算静止不动也会给人泉水流洩的错觉。

&ep;&ep;「很漂亮的花。」小舞语气淡淡的。

&ep;&ep;「那是小顏最喜欢的花,名叫『流水』。以前她还在这世上的时候,经常戴在头上跳舞。」风永蔚凝视着这株为小顏所栽植的花卉。

&ep;&ep;在各氏族的传说里,所有人无论早夭或寿终,都将随着神鸟的引领,前往有去无回的永生大地,而且将不再以其他的面貌,于世间重生。

&ep;&ep;光明氏族从没有灵魂归来这一说。然而风永蔚为小顏养成了这株奇花,却是因为他无法不去痴心妄想等待小顏得以復生,因为盼望小顏看见这株流水之后,笑比花容娇。

&ep;&ep;因为盼望小顏喜欢他所做的一切。

&ep;&ep;「我却早已不再喜欢花虫草木。」小舞一脸冷然,「人总要在残酷的环境中生存,自顾尚且不暇,哪有那么多心思去呵护这些不堪风摧雨折的东西?它们自己活不下去,化灰化土都是自己必然的命运。谁能指望他人的保护?那不是偷懒就是无能。」

&ep;&ep;「强者保护弱者,是天经地义。」风永蔚说完,便将小舞的手放开。他不再感觉小舞和小顏的相似。

&ep;&ep;小顏会在他正要拔除杂草时,还央求着要把杂草移植到其他地方继续生长。是个善良易感的可爱丫头。

&ep;&ep;小舞脸上的神情依旧毫无变化,「这天下只有星星神树,顶得过最严酷的气候,活得过千秋万代。那是寰宇大地最强的能量,受人崇仰。其他的花花草草根本只是卑微的弱者。承受不了烈日和严霜,活活萎死,是它被自己的脆弱害死的,不值得替它可怜。」

&ep;&ep;风永蔚记得小顏曾经对她说起星星神树的故事。

&ep;&ep;它有白如凝脂的树干与树枝,没有花叶,树身上散发着细如微尘的星霰,像是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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