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用手帕捂了捂眼睛。

&ep;&ep;没眼儿看。

&ep;&ep;她一直标榜贤内助,此刻丈夫发火,何氏自然是不会顶嘴。

&ep;&ep;顺势掏出绣着芍药的紫手绢当着承恩伯的面暗自垂泪。

&ep;&ep;往常只要她这样做了,承恩伯便会服软来哄她,但今个儿承恩伯却径直离开了凝香阁。

&ep;&ep;承恩伯发了火,心底的郁气才散了些。

&ep;&ep;正踏出院门,撞上穿着一袭华丽的艳红色罗裙,头戴金步摇,张扬得不像话的楚明淑。

&ep;&ep;“爹爹!”楚明淑喊了一声。

&ep;&ep;刚刚才吼了何氏,转身就碰上二女儿,承恩伯有些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ep;&ep;想到何氏还在阁房里抹泪,让晚辈知晓父母感情不合吵了嘴影响不好,承恩伯下意识挪了挪脚,挡住门口。

&ep;&ep;“你过来做什么?”他问道。

&ep;&ep;“我找娘有事。”楚明淑推开他,刚准备迈腿进去就被承恩伯拎着后领提了出来。

&ep;&ep;“爹!你做什么啊?”楚明淑挣扎道。

&ep;&ep;“有什么事?你跟我商量。”承恩伯松开她的领口,轻咳一声。

&ep;&ep;“找你?找你商量有什么用?我找娘商量荣华长公主宴会的事。”楚明淑古怪地看了一眼承恩伯,总觉得怪怪的。

&ep;&ep;承恩伯一向不爱管这些个事儿。

&ep;&ep;“爹爹身上有银子么?”楚明淑瞅了瞅承恩伯腰间坠着的荷包。

&ep;&ep;又要钱!

&ep;&ep;承恩伯下意识捂着荷包,有些戒备道,“你要银子做什么?上回不是才给了你三十两,你是沾染了什么恶习么?这京都哪个小娘子有你花销这般废的?”

&ep;&ep;“你说说你!模样不算好,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如今也快十七了,这大咧咧的怎么嫁得出去!”承恩伯说着说着有些痛心疾首。

&ep;&ep;二女儿打小性子跳脱,跟他关系也亲近,她这样像朵霸王花似的有一半儿是他亲手惯出来的。

&ep;&ep;承恩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父亲的职位当得失败。

&ep;&ep;改天得去取取经。

&ep;&ep;他是瞅着楚明淑一身打扮,觉得哪都看不对眼儿,看着就心堵。

&ep;&ep;“我给阿俏买身儿衣裳啊,我仔细琢磨了一下,阿俏的衣服都是浅色的,我想给阿俏置办一身跟我一模一样的,到时候和我一同去宴会,但我身上这个是阿姐送的皇缎,市面上又买不着。”楚明朝着承恩伯伸手,“上次爹爹给我了三十两,我还去娘那儿要了十五两做补贴,给阿俏买了一套首饰。”

&ep;&ep;“所以现在我身无分文,爹爹,你有银子就交出来吧,我就不去找娘要了。”楚明淑理直气壮地道。

&ep;&ep;承恩伯有些惊讶,“银子都花在阿俏身上了?”

&ep;&ep;“是啊。”楚明淑点了点头。

&ep;&ep;“你还有个六妹妹,怎的不见你对她好?”承恩伯皱着眉问道。

&ep;&ep;“不好看。”楚明淑老实道。

&ep;&ep;“孽障!”承恩伯气急,“那是你亲妹妹!”

&ep;&ep;虽然确实不好看。

&ep;&ep;但她楚明淑长得也不比人家好多少,还有脸儿嫌弃。

&ep;&ep;…………

&ep;&ep;屋子里散发着浓烈的药味,便是呼吸一瞬也觉得嘴里苦涩。

&ep;&ep;咳嗽声不断从屋里传来,地龙烧得正旺,整个房里都暖烘烘的,床榻上铺着雪白的皮毛,卧在床榻上的人,皮肤白到病态,乌木般的黑眸里如同一汪死水,不见生气。

&ep;&ep;修长白皙的手掩住粉白的唇,手帕上渗出血珠如同冬日红梅一般艳丽。

&ep;&ep;茶几上摆着几道菜,还散着热气,一缕缕白雾缭绕升起。

&ep;&ep;他伸出筷子挑了块肉喂进嘴里,手微微发颤,他一笑,左脸上露出梨涡,眉心的一点朱砂衬在雪白的皮肤上有些晃眼。

&ep;&ep;但紧接着是一声又一声不可抑制的咳嗽,闵汐半盒眼睑,因咳嗽溢出点点泪花来。

&ep;&ep;“殿下。”裴晋止住他的动作。

&ep;&ep;“太医说过,您不能沾这些。”裴晋脸庞冷硬道。

&ep;&ep;“咳……咳……滚。”

&ep;&ep;“这是阿俏做的……给我做的……”闵汐声音细若游丝,有些无力。

&ep;&ep;“这是她给楚明曦做的。”

&ep;&ep;“嘭”的一声,闵汐眸底起了怒气,茶几被推翻,菜汁溅了一地,裴晋看着满地的狼藉只轻轻皱了皱眉毛。

&ep;&ep;闵汐倒在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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