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黎果然来了。深秋的天,还穿着单薄的白衬衫,打着领带,正经的样子像是要跟她谈生意。

&ep;&ep;寒风一吹,郝时荷裹紧自己的毛衣外套,余光看见对方抖了两抖,她假装拨弄头发,低头偷笑。

&ep;&ep;“怎么不进去。”怪冷的,周益黎后悔没穿上外套就急冲冲的下车赶过来。

&ep;&ep;“你过来干嘛?”

&ep;&ep;“看看啊,好多年没回来了。”周益黎目光看向窗台那棵只见泥土不见植物的盆栽。

&ep;&ep;“是吗,呵呵。”郝时荷依然挡在门前。

&ep;&ep;“……”周益黎不知道她怎么了,前几天还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今天又打回原形?果然演技派。于是他往前迈了几步,手臂越过她的肩膀,移开花盆。

&ep;&ep;郝时荷抬头盯了几秒他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忍不住开口道:“找钥匙呢?”

&ep;&ep;周益黎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找东西的手也没收回来,“明知故问,赶紧开门。”语气熟捻的不行。

&ep;&ep;郝时荷刚想捉住他的漏洞,质问他怎么知道钥匙放在哪,却被他明目张胆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ep;&ep;周益黎进屋后,他走到哪郝时荷跟到哪,亦步亦趋地,让他回想起当初那个穿开裆裤黏在他身后的小跟屁虫,他停下来想取笑两句,刚回头,就看见对方挑衅的神情,他想,他还是沉默吧。

&ep;&ep;郝时荷监工似的跟着他,保持叁十公分的安全距离,周益黎突然回过头,郝时荷挺直腰板与之对视,颇有一副她的地盘她做主的姿态。

&ep;&ep;说到底,就是一个字——拽。

&ep;&ep;当对方一条腿迈进她的房间,她拽不下去,上前制止。

&ep;&ep;“这是我的房间。”她堵在门口。

&ep;&ep;“是我不要了给你的。”周益黎陈述事实,然后推着她进去。

&ep;&ep;“对啊,你不要了,所以你没资格进来。”郝时荷说再多也没能阻止他进来。

&ep;&ep;周益黎站在一旁,欣赏她气急败坏的表情,说来也是奇怪,他看着这张生动的脸,心情莫名愉悦,嘴上却掩饰道:“幼稚。”

&ep;&ep;“……”郝时荷不想学小学生斗嘴,打算直接把他赶出房间,气势汹汹地大步向前,还没动手就被扫把绊了一跤,身前除了某人的胸膛就是坚硬的桌角,她没来得及二选一,身体立即扑向了周益黎。

&ep;&ep;看吧,这就是报应。什么故地重温、缅怀旧情!!!

&ep;&ep;郝时荷松开扒在他腰上的手,站起身,红着脸快速转身:“你自己看吧,我先走了。”

&ep;&ep;周益黎内心的波动不比她少,他还未细想,对方就落荒而逃。

&ep;&ep;不一会儿,他注意到墙上的字,只剩一个“好”字格外清晰。

&ep;&ep;他想,这下他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