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给人家化妆,因为长得好看被摄影师拍了几张大胆的写真,引来了经纪公司要签她当明星,改了个艺名叫邱芝芝,然后就在娱乐圈混了二十多年,算是小有成就吧。

&ep;&ep;郝时荷听完她的故事,并不知道如何评价,只是盯着她的墨镜,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ep;&ep;“时荷,你怪我吗?”邱芝彦厚着脸皮问道。

&ep;&ep;郝时荷笑了笑说:“不怪。”

&ep;&ep;见她神情放松,邱芝彦便试着拉她的手:“那就好……”却被郝时荷躲开:“我不怪你,是因为我们除了血缘以外压根就没关系,换句话说,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和你有什么交集,你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知道,你别来了。”

&ep;&ep;听到这话,邱芝彦再也坐不下去,提着手提包匆匆离开。

&ep;&ep;郝时荷领了工资,坐长途车去市里的医院看奶奶。

&ep;&ep;郝时荷来的少,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地方,还碰上了不想碰见的人,邱芝彦看见她,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亲切的问她怎会到这来。郝时荷解释过后,没有停留。邱芝彦转头就给院长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ep;&ep;找对病房后,郝时荷却被护士拦住了。

&ep;&ep;“你是十五床家属吧?怎么电话老打不通?病人的医药费该结了,都拖了一星期了,今天再不结明天就会停药。”

&ep;&ep;郝时荷一头雾水,在护士站查清楚待缴费用后,她回到病房。

&ep;&ep;奶奶清醒的时候很少,这会儿还是睡着的。她坐在病床旁边,握着奶奶的手,发现这次的指甲比上次她来看她时长了许多。郝时荷细心修剪着,隔壁床的病人见她面善,便忍不住开口道:“小姑娘,这是你家谁啊,她家人好久没来了,是不是不管了?”

&ep;&ep;“这是我奶奶,不会不管的。”郝时荷决定去找他们问清楚。

&ep;&ep;找到对方家里,一个人也不在,她蹲在地上,无力感从脚底蔓延到心头。她问过医生,奶奶的情况很糟糕,只能靠打针维持生命,不这样,奶奶会很痛苦。

&ep;&ep;她回到医院,用手头上仅有的准备交学费的钱把医药费结了一部分,郝时荷明白,这远远不够。

&ep;&ep;她在医院大厅呆呆的坐着,像是在等谁。看见了那个在医院也包的严严实实的女人,她走上前去。

&ep;&ep;“能谈谈吗?”郝时荷问道。

&ep;&ep;邱芝彦便把郝时荷带到vip病房。

&ep;&ep;病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腿上打了石膏,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们进来。

&ep;&ep;“志新,这是姐姐。”邱芝彦把帽子眼镜摘掉放在一边,招呼郝时荷过来。

&ep;&ep;小男孩并不说话,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乐高。

&ep;&ep;“算了,不管他了,时荷,你找我要说什么?”邱芝彦转向她这边。

&ep;&ep;“我……”郝时荷看见对方的眼神,忽然难以开口。

&ep;&ep;“需要钱吗?我都知道。”见郝时荷神情尴尬,邱芝彦主动开口,“那个老人的医药费我来出,就当是回报她把你养大。”

&ep;&ep;郝时荷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她诚恳的道谢:“谢谢你,不过,这算我借的,我以后会还给你。”

&ep;&ep;邱芝彦摆摆手说:“不用,你能经常来看看我们就好。”

&ep;&ep;郝时荷做不到拿了别人的钱还冷血无视,所以她和邱芝彦不得不有交集。是她太天真了,以为可以不动感情,却没想过一个在冰天雪地里孤独行走惯了,相信自己独立又要强的人,更容易在温室里产生依赖感。

&ep;&ep;这种感觉让她挫败,让她好像丢了尊严的帽子,帽子的背面还写着“较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