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中,头发胡子似乎几个月都没有打理了。

&ep;&ep;罗焕慢慢的走进去,他阻止了周围的人跟在他身旁,只有白色的豹子悄无声息的紧靠着主人的小腿。

&ep;&ep;菲尔杰身边,也没有半个人,一只已经衰老的金色豹子,趴在他的脚边。

&ep;&ep;那豹子依旧是冷冰冰的眼神,绿色的眸子,盯着毛小花,一如多年前它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ep;&ep;“弗法!”毛小花发出一声低吼,和菲尔杰的豹子打招呼。

&ep;&ep;但弗法并没有回应这只豹子,他只是扭头,看着自己的主人。

&ep;&ep;尽管他已经年迈,几乎走都走不动了,但只要主人需要,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去战斗。哪怕,对手是被豹子们视为神的乔恩。

&ep;&ep;大殿的门缓缓关上,罗焕的身影亦被殿中的阴影所掩埋:“我没想到,我的哥哥,竟然是一个这样卑劣的人……卑劣到,我以你为耻!”

&ep;&ep;菲尔杰发出一声哂笑,他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手边的那只金杯的杯沿滑动着。

&ep;&ep;“你说佩里克么?”

&ep;&ep;罗焕沉默不语,他不想谈论关于佩里克的话题,可……当面对菲尔杰的时候,他不得不谈论。

&ep;&ep;因为——佩里克那两个私生子,是菲尔杰的。

&ep;&ep;尽管他们长得和菲尔杰半点都不像,尽管罗焕在叛乱之前,都没有去看过那两个孩子,但他就是知道。当巴伦叛乱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就前所未有的确定了。

&ep;&ep;“我等着你,已经很长时间了。”菲尔杰缓缓抬头,看着罗焕的眼睛,他往常,总是缺乏勇气注视他的眼睛。

&ep;&ep;但现在,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菲尔杰却感到平静无比。

&ep;&ep;“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也知道,如果一旦你回到科林斯,必然会明白一切。”菲尔杰缓缓的站起身,他低头,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ep;&ep;“我有时候甚至想,你离开家这么远,一直往东走,是不是就是害怕见到她?你了解过你的母亲吗?”

&ep;&ep;罗焕平静的看着菲尔杰:“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你就用这种方式回报我?”

&ep;&ep;“但我无法忘记腓力曾经做过的事情!”菲尔杰忽然打断罗焕的话,“一开始,只是想要报复,我知道你的母亲需要什么,知道如何跟她相处。而且,我也成功的报复了腓力!他杀了菲索,我也杀了他;他强暴了菲索的妻子,我也强暴了他的妻子!”

&ep;&ep;“甚至还让她有了孩子?”罗焕缓缓的拔出腰间的长剑,这是他从腓力那里继承来的罗伊斯国王的剑。

&ep;&ep;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柄剑,因为它并不适用。

&ep;&ep;但这一次前来巴伦,他一直带着它,就是为了今天。

&ep;&ep;“呵!我没想到一向精明的佩里克,竟然会生下孩子。”菲尔杰无视罗焕手中的铁剑,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弟弟的对手,多年前在阿兰卫的神庙中,他们就已经决斗过。

&ep;&ep;菲尔杰很难忘记那个冬天,罗焕远在阿兰卫,自己奉罗焕的命令,在远征完埃尔之后,返回罗伊斯去探望佩里克。

&ep;&ep;但他看见佩里克怀里抱着的那个婴儿时,他被震住了。

&ep;&ep;往常在床上的时候,他从来没觉得佩里克有多么的美丽,或者诱人,甚至是好。

&ep;&ep;不过是那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而腓力的阴影又折磨着他,醉酒之下的肆意报复的快感罢了。

&ep;&ep;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是第一次,发自内心的上前,吻了吻可以做自己母亲的女人的头发。

&ep;&ep;这段关系足足维持了七年,他不知道佩里克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但他只知道,这一生最庆幸的,就是远征军离开巴伦时,罗焕没有带上自己,使得自己有机会,千里迢迢返回罗伊斯,可以赶上第二个儿子的出生。

&ep;&ep;佩里克那个时候撕心裂肺的叫喊,踏入地狱门槛的痛苦,在用尽所有力气后诞下的生命,都让菲尔杰感到极大的震撼,他从未有过的体贴和温柔,都尽数用在这个女人身上。

&ep;&ep;从那以后,他越来越害怕见到罗焕,更加不敢看他的双眼。

&ep;&ep;佩里克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复仇,自己孩子的妈妈,罗焕的母亲,抑或是一段根本不应该存在的关系?

&ep;&ep;菲尔杰不知道,他只知道,当那个时候,众人在穆朗分手,罗焕执意不肯回家,宁愿用生命和帝国分裂的代价,也要踏上未知的危险时,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ep;&ep;菲尔杰刚出生不久,母亲就死了,父亲菲索也死于腓力之手。现在,佩里克也死了,弗法年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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