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徐春元把裴云玖喊来低声问:我听宁西柯说,你是严倾的偶像?

&ep;&ep;裴云玖:也不是偶像吧。

&ep;&ep;反正他崇拜你看不得你受伤对吧?徐春元摆摆手,不管那些细节,天气预报预测今天傍晚有雨夹雪,我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这么早就拍小瞎子第一次被赶出家门的戏,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是可以的。

&ep;&ep;裴云玖看徐春元,一脸诧异,您想让我引严倾入戏吗?

&ep;&ep;哎对!徐导乐呵呵道:为了拍好晚上的那一场戏,我和导演组商量了一下,决定改一改今天的通告单,把小瞎子被家暴的那几段提前,就在下午拍摄,可以吗?

&ep;&ep;裴云玖沉吟:我都可以,但您有和严倾说晚上的那场戏吗?

&ep;&ep;没。徐春元笑着像只老狐狸,反正晚上的戏没有台词,我只要情绪,情绪懂吗?

&ep;&ep;这是开机两天里,徐春元第无数次强调.情绪这个词。

&ep;&ep;强调到不惜临时修改通告单,让严倾下午来到片场是才知道今天下午是演哪一场戏。

&ep;&ep;组里的化妆师还在给裴云玖上挨打特效妆,宁西柯凑过来悄声道:严倾来了,我瞧着没什么情绪,要不要赌一把,猜他看到你挨打会是什么表情。

&ep;&ep;裴云玖忍住翻白眼的心:你不如去问问你粉丝看你挨打是什么表情。

&ep;&ep;宁西柯嘿嘿笑,那不一样,我粉丝都单纯,没有那么多小心思。

&ep;&ep;裴云玖原本还在思考待会的戏份,闻言嘴角抽抽,严倾还不单纯的话,这圈里就没清水了。

&ep;&ep;宁西柯摇着手指,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ep;&ep;裴云玖狐疑地看他,也懒得关心他的画外音,化完妆,直接上戏。

&ep;&ep;等徐导一声A落,裴云玖缓缓闭上眼睛,在场记板敲响后,进入镜头。

&ep;&ep;严倾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ep;&ep;裴云玖趴在地上抽搐,白色的棉外套上沾满鲜血,旁边瘦成骨干子的老头抓着半截木头椅子根不停砸地,凶神恶煞地吼:你个败家子,你今天花了多少钱!你说!

&ep;&ep;地上的瘦弱的人蜷缩起来,畏惧地抬头望老头,强忍哭腔,我、我就多买了一个馒头,真的没多吃,爷爷

&ep;&ep;闭嘴!

&ep;&ep;老人怒吼一声,挥舞着棍子把水泥地砸得砰砰作响,我让你贪吃!我让你贪吃!

&ep;&ep;棍子不断挥下,砸地面砸桌子砸地上的人,伴随着压抑的哭泣声,发出一声一声闷响。

&ep;&ep;纵使知道没打到地上的演员,场外围着的人也不由得心惊胆颤。

&ep;&ep;严倾注视着场内,一动不动,他的手已经紧攥在一起,掐出几欲见血的红痕。他没有一丝疼痛的知觉,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在恍惚地往前走着。

&ep;&ep;徐春元紧紧盯着屏幕里的情况,拧着眉头满意点头,指挥着一台机器往前推,去拍裴云玖吐血的特写。

&ep;&ep;裴云玖咬破血包,他缩在地上不停咳嗽。红色的血溢开后,他咳嗽的幅度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暗红的血染了一地,地上的人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动作,只有不时无声抽搐的肩膀。

&ep;&ep;徐春元扬手示意特写继续。

&ep;&ep;严倾定在机器旁,他看着木棍一次次落下,看着鲜血溅开了血花,黑眸中涌起阵阵痛苦的情绪。他似是完全忘了这就是一场戏,眼中有挣扎,有愤怒,还有想要毁灭眼前所见所景的疯狂。

&ep;&ep;宁西柯果断伸出一只手,抵在他身前。

&ep;&ep;严倾,醒醒。宁西柯皱眉轻唤,这只是一场戏。

&ep;&ep;严倾一怔,涣散的眸光凝聚起来,他垂眸,看着宁西柯挡住自己的手臂,逐渐回神。

&ep;&ep;宁西柯的话音未落,机器前的徐导已经开始兴奋高喝:卡!

&ep;&ep;镜头里的裴云玖闻声翻了个身,一边吐出口里的血包一边擦去唇边的血渍。

&ep;&ep;他的助理岳雅儿拿着毛巾冲进来,递给他,裴哥,毛巾。

&ep;&ep;裴云玖道了声谢,拿毛巾擦脸上混得到处都是的红色水,他看向道具组导演开玩笑道:这血包太粘了,我还以为我拿错了番茄酱。

&ep;&ep;道具组导演笑道:真要是番茄酱,那我就炸点薯条蘸着吃,省的浪费。

&ep;&ep;周围人一阵哈哈大笑,裴云玖忍俊不禁地说:那还是番茄酱吧,上戏饿着还能喂喂五脏庙。

&ep;&ep;好了好了,再把剩下几场家暴戏都拍完。徐春元操着喇叭喊,舒城呢?到王家兄弟打架的那一场了。

&ep;&ep;裴云玖和其余人说说笑笑离开镜头,转身就看到机器旁表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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