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推开卧室门,走到傅星徽身边。

&ep;&ep;夜色笼罩下的男人闭着眼睛,睡颜看起来很安稳,他的头发没做造型,就自然而然地搭在额前,看起来格外显小,仿佛刚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

&ep;&ep;记得以前就有人说过,傅星徽单看长相,其实是很适合做爱豆的,因为清隽,有少年感,笑容甜。

&ep;&ep;可是一旦他睁开眼睛,开始思考,他周身的气场就会掩盖掉他外貌本身的特质,流露出与年龄无关的成熟和掌控感。

&ep;&ep;纪朗轻声问他:“你到底经历过什么?”

&ep;&ep;傅星徽半梦半醒的梦呓了几声,听不真切。

&ep;&ep;纪朗沉默了一会,深吸一口气,替他掖了掖背角,转身打算出去的时候,傅星徽的手机铃忽然响了。

&ep;&ep;他们刚在沙发一通闹,傅星徽的手机也落在了客厅。

&ep;&ep;纪朗担心铃声吵醒傅星徽,忙关上门走出去,来电人是高阮,纪朗思索片刻接起来,对面直接道:“你上周没去复查吗?”

&ep;&ep;纪朗愣了愣,而对面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安静片刻后,试探着“喂”了一声。

&ep;&ep;纪朗没再遮掩自己,开口道:“高阮姐,我是纪朗,星徽哥这会儿睡了,如果不是特别急的事,要不等他醒了再说吧。”

&ep;&ep;“哟,是你?”高阮的语气有些意外,听到他的声音,她似笑非笑着说了句,“傅星徽居然这么信任你。”

&ep;&ep;纪朗没理会高阮的调侃,而是问:“你刚说的‘复查’是什么意思?星徽哥怎么了?”

&ep;&ep;“我说错了,”高阮没什么诚意地否认道,“你就当没听见就成。”

&ep;&ep;这话里的敷衍隔着屏幕都能溢出来,纪朗闭了闭眼,许久没说话。

&ep;&ep;他很少去过问傅星徽的事,无论是当年傅星徽出现在戒毒所的那张照片,还是他看《游鸟》时的异常反应。

&ep;&ep;他希望给傅星徽自己的空间,自己的隐私。

&ep;&ep;但是现在,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ep;&ep;媒体去描述傅星徽的时候,总是喜欢写他运气好,能在人生的低谷遇到高阮,从此开挂一般在影视圈青云直上。

&ep;&ep;他的粉丝也向来都是“稳稳的幸福”,毕竟傅星徽一向绯闻少作品多,唯一值得心疼一下的也就是盛捷在传闻中有些压榨,而傅星徽的行程一直满得不像话。

&ep;&ep;不过傅星徽自己从未提及过工作任务重,也没买过相关的热搜宣传,所以绝大多数不关注明星行程的网友,对他的工作劳累度其实也没什么实感。

&ep;&ep;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有几个人不辛苦呢。

&ep;&ep;可眼前的一切却告诉他,傅星徽这些年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只是辛苦而已,也不像网友们看到的那样,是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状态良好,完美无瑕的人生赢家。

&ep;&ep;纪朗走到阳台上往身后看了一眼,拉上阳台的玻璃门,将阳台内外的声音隔绝在了两个空间。

&ep;&ep;片刻后,他第一次伸出试探的触角,压低声音对高阮请求道:“高阮姐,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有关星徽的事……都告诉我。”

&ep;&ep;电话那头的高阮顿了顿,对他道:“有些事,也不是非要知道的。”

&ep;&ep;纪朗正想出声,高阮又道:“但我还挺想告诉你的。”

&ep;&ep;她很轻地笑了笑,用老友的口吻评价道:“你觉不觉得,傅星徽这人其实特拧巴。”

&ep;&ep;她说:“我看……他肯定喜欢你的,但是吧,他又怕你觉得他不是以前的他了,怕你接受不了现在的他,按我说啊,一个大男人,想这么多真是多少有点矫情了。”

&ep;&ep;纪朗抿了抿唇,就听高阮道:“他是不让我说的,但我今天还真就想说给你听听,你要是听了,怕了,跑了,那我也算功德一件,帮他排除了一个靠不住的对象,让他趁早能换个人喜欢。”

&ep;&ep;“我不会怕的。”纪朗说。

&ep;&ep;“话先别说得这么满,”高阮笑着叹了一声,“傅星徽这么能扛事的人,精神都出了问题,你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小孩……”

&ep;&ep;她“啧”声道:“别太自信。”

&ep;&ep;纪朗眉头微锁,“精神问题?”

&ep;&ep;“嗯,这事儿瞒得严实,”高阮说,“怕被狗仔拍到,他还专门在郊区的酒店定了个长期的房间定期治疗,医生是我找的,所以我知道一些,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他治疗态度很积极,前两年就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就是定期复查。”

&ep;&ep;纪朗蓦地想起傅星徽带他去的那间酒店,还有写着“丁宇收”的一大沓信,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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