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邓家,再也不会出现老国公那样的勇将、福将,再也不会回复当初的辉煌,经历过繁华,一旦归为平淡,总是不甘心的。

&ep;&ep;其实,邓家虽搬去南京,一样是侯爵爵位,御赐府邸,实权官员,在南京很有地位。不过薛扬自小长在京师,总觉得除京师以外的其余地方都不如天子脚下,邓家离开京师,就是被发配,就是败落。

&ep;&ep;薛扬跟青雀提过两回,“姐,邓家搬去南京之后,公公想您想的不行,总惦记着回京看您,还有几个小外孙。您跟姐夫说说,把邓家调任回京,好不好?”

&ep;&ep;青雀不肯,“一个侯府,已经从京城迁到了南京,再要平白无故的迁回来,太费事了。”

&ep;&ep;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呢,从京城搬去南京,再从南京搬回京师,一遍两遍的随便折腾。邓家已经去了南京,不会再让他们回来了。

&ep;&ep;薛扬很下气。

&ep;&ep;祁震被皇帝任命为直浙总督之后,薛扬渐渐生别样心思,“外戚也能获重用啊,若是能和姐姐联姻,姐姐、姐夫会照看邓家吧?”

&ep;&ep;薛扬想到邓家有可能东山再起,心怦怦直跳。姐姐不在亲爹娘身边长大,对娘、公公都不肯顺从,对自己这亲妹妹也不肯迁就,可对她的儿媳妇、女婿家里,一定会照看吧?她很溺爱太子、楚王、梁王的。不只姐姐,皇帝姐夫也是,把儿子们宠到头顶上,对着太子、楚王、梁王,他就是个好脾气的爹,没脾气的爹。

&ep;&ep;薛扬跟祁玉咬着耳朵,“您想啊,要是语姐儿能嫁到姐姐家,岂不是掉到福窝里了?一等一的富贵人家,亲姨母做婆婆,太婆婆们也很和善!”邵太后、王太后,没一个难相处的。

&ep;&ep;祁玉倒也动心,却还是犹豫着,“语姐儿和太子,年纪相差的太大了。”语姐儿才三四岁,太子已经十二了,让太子等语姐儿长大,未免荒谬。

&ep;&ep;“谁想太子了?”薛扬嗔怪,“太子娶妇是何等大事,姐姐、姐夫也不能只顾亲戚,定是要再三权衡的。倒是梁王,年纪和语姐儿差不多,又很关照小表妹。”

&ep;&ep;梁王在后宫很能闹腾祖母、爹娘,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大体上还是能保持礼仪的。不熟悉梁王的人,会觉得他很明礼、很懂事。

&ep;&ep;熟悉梁王的人,就知道他有多蛮不讲理了。

&ep;&ep;祁玉很觉失落。语姐儿这么好的孩子,不能做太子妃,只能做王妃,唉,她和太子,年纪怎会差了这么多?

&ep;&ep;“你既有这个心思,今天进宫怎不带上语姐儿?”祁玉淡淡问道。

&ep;&ep;“语姐儿有些咳嗽。”薛扬皱眉,“我看她不大精神,便没带她。”

&ep;&ep;祁玉气坏了,“语姐儿有些咳嗽,你还跟我回来?快回家去,守着孩子!”喝令停下车,把薛扬撵回去看语姐儿去了。薛扬临走前笑嘻嘻回头,“没事,就是早起咳了两声,您别担心。我回去守着她,晚上着人给您送个信儿,省的您心里记挂。”祁玉白了她一眼,挥手催促,“快回,快回。”

&ep;&ep;薛扬活泼的笑笑,走了。

&ep;&ep;这些个不省心的!祁玉扶额。

&ep;&ep;语姐儿并没什么,当晚薛扬命人送了信给祁玉,祁玉略略放心。

&ep;&ep;过了大半年,薛挥果然回了京。他是和陕西巡抚穆仝一同回京的,他回京探亲,穆巡抚回京面圣,汇报陕西防务、税粮。

&ep;&ep;薛挥回来之后,匆匆和薛能、祁玉打了个照面儿,就进宫去见青雀了。薛能笑骂,“眼里只有姐姐,没有爹娘不成?”虽是笑骂,神色间满是溺爱之情。

&ep;&ep;祁玉疑惑,“阿挥有什么急事要寻他姐姐?为何不先跟咱们说了?”薛能呵呵笑,“谁知道呢!或许阿挥并没什么急事,只是许久未见他姐姐,想的狠了。”

&ep;&ep;他们在家里瞎猜了一会儿,不得要领,只好算了。

&ep;&ep;薛挥到了宫门前,才下了马,便被守门的近卫拦下了。“在下,阳武侯府薛挥。”薛挥客气说道:“有事求见祁皇后,烦劳通报。”

&ep;&ep;“皇后娘娘是你想见就能想见的?”守门的近卫板着脸,要赶他走。这名近卫想是耳朵不大好,没听见“阳武侯府”几个字。若听见了,他怎么着也能想明白这是皇后的亲戚。

&ep;&ep;薛挥皱皱眉,正要跟近卫理论,却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一匹红色宝马如旋风般疾驰而至。马上的骑士很是美丽,肤色如冬日初雪,双目如深夜寒星,晶莹璀璨。

&ep;&ep;他飞身下马,近卫点头哈腰的行礼,“林公子,您来了!”林啸天并不理会近卫,冲着薛挥浅笑,“阿挥,几年不见,你老成多了!”薛挥摸摸下巴,“我也有同感。”

&ep;&ep;两人互相打量片刻,含笑抱了抱,“怪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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