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怜心明大师什么也没做,便叫这一僧一尼恨上了,还想出这么奇怪的法子对付他。所以,才有了后头的种种乱象。

&ep;&ep;顾唯念听众山民七嘴八舌说了这些,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道:“莫非了因大师暗中安排了人,怂恿你们一定要请心明大师下山做法事驱鬼?若心明大师做不到,那世人便可知道,他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连个小小的女鬼也对付不了。梵香寺心明大师的声望降了下来,普陀寺便可胜出了。”

&ep;&ep;心明大师到底有没有驱鬼的本事都好,反正这个女鬼是无忧小尼姑假扮的,了因不让心明成功驱鬼,心明便不可能做到这件事。

&ep;&ep;顾唯念着实想不到忘尘做下此事的原因,竟然是这样。这位心明大师好生无辜呀!真是躺着也中箭哪!

&ep;&ep;有人道:“正是如此。我就说么,怎地我们说要请师父们帮忙做法事时,总有人嚷着非心明大师不可。”

&ep;&ep;又有人将杜诚推了出来:“了因就是派寺中常采草药的小沙弥与他暗中联系,就他喊柳夫人是灾星阿萝是厉鬼,一定要请心明大师来,喊得最厉害。”

&ep;&ep;杜诚青白着一张脸,辩解道:“我也是好奇心明大师到底有多大能耐!”

&ep;&ep;薛少河感慨:“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情之一字,竟能让修行多年的老尼这般走火入魔。真是太看不开了!这个情字,果真厉害!”

&ep;&ep;顾唯念却道:“你怎么不说,利之一字,竟能让修行多年的老僧杀人放火?真是太看不开了。利之一字,果真可怕。”

&ep;&ep;又有人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他们二人:“小兄弟,你和你这妹子……你们……其实不是……兄妹吧?”

&ep;&ep;还不等人家问完,薛少河赶紧拉着顾唯念远远走开了。顾唯念也生怕被人问,忙跟着薛少河匆匆离去。山民们连声叫他二人,薛少河仍旧拉着顾唯念一路向着山外的方向跑去。众山民不好强留,便也没追来。

&ep;&ep;莲台山依旧风光明丽,只他二人慢悠悠走在满目苍翠的山路上,身后的悲伤与纷扰,便都被远远丢在后头了。

&ep;&ep;薛少河又开始不正经起来:“眉眉,咱们关系已经败露,只怕这里不能久待了。”

&ep;&ep;“什么叫关系败露?我和你又没见不得人的关系!”

&ep;&ep;“但是别人不这么看,世人总是喜欢往那方面胡思乱想。”

&ep;&ep;顾唯念心中恨恨,觉得他嘴里出不来好话,冷哼一声,便转过了话题:“既是顾相要来,我也觉得这里不能久待。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ep;&ep;那会儿听到莲台山的乡民提起父亲,顾唯念心中着实一跳。据说顾相来莲台山的时间,定于下月十五。然而她却知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爹来这里之前,定会先安排得力人手提前过来查探一番再做安排。家中的私卫一定会来,说不定又是顾行带队。得赶紧离开才安全!

&ep;&ep;薛少河道:“顾相若真来了,那才热闹。我常听人说,顾相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可惜后来受了冤屈,在辽北那苦寒之地整整受了十年罪。幸好今上英明神武,又将他官复原职。我还真想见一见这个大起大落的开国重臣。”

&ep;&ep;顾唯念闻言,心中立时打了个转转。

&ep;&ep;其实她还是很想跟着薛少河夸一夸父亲的。

&ep;&ep;父亲年轻时便跟着□□与今上四处征战,既是谋臣又是武将,说起来,也是大夏鼎鼎有名的传奇人物。后来位极人臣,起居八座,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恨世事无常,大夏开国没几年,□□便大肆残害功臣,幸好父亲会做人,这才没被弄死,只落了个举家发配。

&ep;&ep;不过,爹就是爹,定力非一般人可及。在辽北那几年,本应最是愤懑不满意志消沉的父亲,仍是全家人的支柱,一直鼓励一家人好好生活。所谓宠辱不惊,能屈能伸,莫过于此。

&ep;&ep;那时候,不知多少重臣因受不了大起大落的变故,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先活不下去了。

&ep;&ep;也有其他高官被发配辽北。因受不了这种打击,便从一世英雄被逼迫成了可怜小丑。为了能多歇息几日,少出些苦力,他们中有的人,甚至不惜将爱妾、幼女送给地方小吏为姬妾。

&ep;&ep;父亲却一直将她护得好好的。虽然她也曾在家中后园里开辟过菜地,上鼎云山采过人参,但她始终都干干净净,没有沦落到不堪的境地。只是京中那些眼热父亲的人,喜欢编排她的不是,将她说得和别的落难姑娘一样凄凉,并为此大肆取笑她,好像女人失贞多么丢人一样。真真可恨!

&ep;&ep;那些小人永远只能做小人。唯有父亲那样的人,才能有二度拜相的风光!

&ep;&ep;当然,赞美的话,顾唯念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她怕刹不住,再说漏了嘴,她干脆沉下脸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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