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只听喜儿道:“杜大叔,薛姑娘的脚上有伤,夫人让我来给薛姑娘送药。”

&ep;&ep;接着是杜诚不耐烦的声音:“走走走,你们柳家的人全是灾星。”

&ep;&ep;薛少河与顾唯念听了这话,眼睛双双一亮。

&ep;&ep;他们与柳夫人非亲非故,可柳夫人却很巴望着他们二人留下来呢。

&ep;&ep;顾唯念隔着窗子,扬声道:“杜大哥,你就放那小丫头进来吧。一个丫头,又做不得主,无需为难她。何况她也算是我的客人。”

&ep;&ep;杜诚的声音也隔着一扇门传进来。就听他高声道:“那好,就这一回。若不是看薛姑娘的面子,柳家的臭虫我都不会放进来一只。”

&ep;&ep;接着就听喜儿一连串的道谢声:“多谢杜大叔,多谢了。”

&ep;&ep;顾唯念低声对薛少河道:“跟咱们非亲非故,又送钗又送药的,这是盯上咱们了吧?也不知她还要玩什么鬼把戏。”

&ep;&ep;喜儿很快到了房门边上,轻轻叩门。

&ep;&ep;顾唯念端坐在床上,冷声道:“进来吧。”

&ep;&ep;喜儿进了房中,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道:“我家夫人说,想起早先收着一瓶治扭伤的灵药,叫我给薛姑娘送来。”

&ep;&ep;顾唯念冷冷道:“无功不受禄。纵然我们今晨帮柳夫人说了几句公道话,可我也已经得了珠钗,不好再收她的东西。”

&ep;&ep;喜儿道:“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儿。”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瓶药膏。

&ep;&ep;顾唯念轻轻一抬下巴,道:“就放在那边的桌子上吧。”

&ep;&ep;喜儿放下药膏,瞧着这位“薛姑娘”着实冷淡,实在难以接近,便匆匆告辞离去了。

&ep;&ep;顾唯念和薛少河并未起身相送。

&ep;&ep;薛少河拿起那瓶药膏,翻来覆去看了一看:“这回送礼总算知道投其所好了。”他本以为喜儿会找借口请他二人去客栈坐一坐。不想喜儿居然真的放下药膏就走了。

&ep;&ep;顾唯念戏谑道:“想必柳夫人后面还会有事缠身走不了,定会借机再来套近乎,到那时,咱们才是真不好拒绝。”她瞧了一眼正低头看那药瓶的薛少河,浅浅一笑,“薛大哥,这就要怪你了。”

&ep;&ep;薛少河奇道:“怎么就怪我头上了?”一边说着,拔了药瓶上的塞子,将药瓶送到鼻尖仔细闻,细细分辨里头的药品。

&ep;&ep;顾唯念道:“若不是薛大哥怜香惜玉,又帮那柳夫人说话,又要去扶她起来,那柳夫人还不知要有多狼狈呢。没见别人都不敢碰她么?只有你不嫌她。我若是个女人,也要给你感动的稀里哗啦。从此,我就缠上你了。有了麻烦,也只好强留下你帮着解决了。”

&ep;&ep;薛少河:“……”为什么她语音娇柔婉转又不失清脆悦耳,还是一副开玩笑的神色,说出来的话,却总叫他觉得阴阳怪气呢?

&ep;&ep;……

&ep;&ep;柳夫人带了两个瘦削的男人,来到一座低矮山峰的后坡上。这里到处都是莲怀镇人修的坟堆,镇上的人死后都葬在此处。林立的墓碑群后头,是一大片半人高的荒草。薛少河就是雇了几个人,将那匹马拖到那荒草丛生处了。他没有埋了那马,也没有留下马皮马毛马尾之类。因为马是中毒死的,他嫌不干净,直接抛尸荒野了。

&ep;&ep;柳夫人身后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一张脸虽然瘦削苍劲,却也有些年纪了。若仔细一瞧,才能给人看出来,竟然是柳家客栈里那个常年弓着腰的老掌柜。那老掌柜到这时却精神奕奕,很有神采。

&ep;&ep;另一个,是柳家客栈后厨里烧火洗菜的杂役,比那掌柜的更不起眼。

&ep;&ep;柳夫人遥遥指着那匹马,道:“仔细查查马身上的记号,看有没有烙印之类,弄弄清楚,是哪家府里的马。这样的宝马,寻常人根本买不起。”

&ep;&ep;第10章猜测

&ep;&ep;顾行并未在马身上留下相府的任何线索。原本相府的良马上是烙了个“顾”字的,顾行自然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ep;&ep;柳夫人一无所获,不无失望,她道:“我瞧那两个年轻人,兄妹是假,叛家私奔是真。怎么这马上却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ep;&ep;难道这对恋人早料到会有人从马匹上查线索?还是说,马身上没有线索,马的佩饰上才有?

&ep;&ep;柳夫人叹息一声,失望回身,不想却看到身后不远处立着一个人,立时吓了一跳。

&ep;&ep;薛少河竟然无声无息站在她身后,冷冷盯着她。

&ep;&ep;看到柳夫人回转了身,薛少河便笑了起来,他一笑,整个人都暖了起来:“柳夫人对我的马,似乎很有兴趣。”

&ep;&ep;柳夫人面上的讶异之色,很快化为勾唇一笑:“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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