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柳夫人面上焦急,却也无能为力。她早已站不住,只能扶着楼梯扶手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ep;&ep;薛少河看不下去了,忽然用力一拍桌子:“都住手!”

&ep;&ep;众山民听人这么猛的一喝,一时间竟都停了手。

&ep;&ep;薛少河站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桌子上,高出众山民许多,一下子便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你们讲不讲道理?这位柳夫人说,人家是孤儿寡母,况且一家都病着。你们这时候砸了人家的店,还叫人家滚出莲怀镇,未免有些伤天害理。”

&ep;&ep;“你是打哪冒出来的?”一个中年汉子问。

&ep;&ep;薛少河道:“我?我五年前来过此地,为的也不过是游山玩水。那时候,我便住过这家客栈。这里每日都有客人来来往往,想必他们也不记得我了。不过我却记得这家客栈。这里的酒水不掺假,食材都新鲜,客栈的被褥床单更换的也及时。想来店主的为人应该还不错。”

&ep;&ep;众山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一个山民道:“一个外乡人知道什么,还是少管闲事。”一个妇人道:“你倒是问问,这位好心的店主是怎么折磨她的女儿的。那阿萝冤魂不散,日日都在喊着想爹爹,都是这个毒妇和她后夫害的。”又有人道:“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大家继续砸。”

&ep;&ep;众位山民又动起手来,很快将客栈一楼砸了个稀烂。薛少河不肯恃强凌弱,面对一帮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的山民,一时也拦不住。所幸众山民只是砸店,倒也未曾哄抢店内的银钱和酒水食物。

&ep;&ep;有人又要往二楼去,却被一个老妇人制止了:“这二楼和后头,多是客人在住。那些客人都是远道而来,说起来,也是咱们莲怀镇的客人。他们并不知情,才会住到这毒妇店里来。大家莫惊扰客人。”

&ep;&ep;那老妇说话颇有分量,那些年轻气盛的人这才不往上冲了。

&ep;&ep;老妇人又道:“柳家媳妇儿,我劝你识相些,还是结了客人的房钱,赶紧走吧。”

&ep;&ep;一个年轻媳妇狠狠瞪着柳夫人,下死力啐了一口,“灾星!”

&ep;&ep;一众山民闹腾了一场,这才各自散了。

&ep;&ep;柳夫人支持不住,双手一松,倒在楼梯口处。一个厨娘见状,疾步上前,想将她扶起来,待到了柳夫人身前,那厨娘却忽然停了步子。犹豫片刻,又问道:“老板娘,你这病……真不是疫病吧?”

&ep;&ep;薛少河上前将柳夫人扶了起来。柳夫人这种情形下,依然能保持风姿,向薛少河盈盈施礼,款款道:“多谢义士相助。”

&ep;&ep;掌柜的上前道:“东家,这店里乱成一团,还需你拿主意。你得保重身子!”

&ep;&ep;柳夫人虚弱的挥挥手,道:“不管是要退房的,还是要辞工的,你都结算了房钱和工钱便是。我先回房去了。”她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勉力上了楼梯。

&ep;&ep;顾唯念一直在瞧着柳夫人。她还是头一次瞧见这样的女人,连生病和上楼,都那么的……风情万种。

&ep;&ep;第6章闲事

&ep;&ep;回到房中后,顾唯念半倚半躺在床上,问薛少河:“薛大哥,你说这世上真有鬼么?”

&ep;&ep;“你觉得呢?”

&ep;&ep;顾唯念道:“若这世上有鬼,那自然也该有神佛。这莲怀镇周遭到处是佛寺,便是有鬼怪,也断不敢来这里呀。”

&ep;&ep;薛少河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ep;&ep;顾唯念心里的疑惑非常多:“柳夫人看来弱不禁风,为人也和善,这里的山民却骂她是毒妇,还说她和后夫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柳夫人却也不辩解。”

&ep;&ep;不想小小一个莲怀镇,竟有这么一桩奇事。

&ep;&ep;房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一个少女道:“薛公子和薛姑娘在不在?”

&ep;&ep;顾唯念道:“请进。”

&ep;&ep;门外便进来一个青衣小鬟,正是昨日医馆里那个。小丫鬟手里捧着个蓝缎锦盒道:“婢子是柳夫人的丫头喜儿。夫人说,方才多谢两位仗义执言,这是她送来的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ep;&ep;喜儿将锦盒打开给顾唯念瞧,里头是一支做工精致材质上佳的珠钗。

&ep;&ep;其实顾唯念并没有仗义执言。仗义执言的人是薛少河。可这柳夫人派来的小丫鬟,开口便是感谢她们两位,送来的“薄礼”也是讨女孩子欢心的。很明显,方才那么混乱的时刻,柳夫人又精神不济,却依然能判断出来,这对年少的男女,到底谁才是做主的那个。

&ep;&ep;顾唯念道:“我哥哥也不过说了句实话,我们怎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你还是带回去吧。柳夫人的好意,我们兄妹心领了。我二人也不便在这里久住,这便去退房了。”

&ep;&ep;吃人嘴软,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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