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少爷。另一个孙二老爷应该就是刚才杀了女子的那一个人,我听说,二老爷并无任何的子女,然后孙大老爷收养了一个养女,名叫孙青玉。应该便是,”他欲言又止,然而看着唐画,最终还是道,“刚才被杀的那个女子吧。”

&ep;&ep;唐画显然被刚才的场景给惊住了。她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我不太能理解,也不想知道。反正与我无关。”

&ep;&ep;少年点了点头。这时候,海的最远处隐隐出现了一点微微的亮光,黎明的前奏已经到来了。

&ep;&ep;唐画摸了摸满是灰的脸,“我得洗一洗。”

&ep;&ep;少年看着看自己身上的那一层灰,也点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ep;&ep;虽然离海滩很近,但是到海边还是有一段路程。他们一直走一直走,沙滩上留下了他们的一串串脚印。

&ep;&ep;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唐画走到了海边,伸手在海里掬了一捧水,泼到自己的脸上。她想了想后,突然问阿绘,“你会游水吗?”

&ep;&ep;少年摇了摇头,“不会。”她嘻嘻一笑,突然挽起裤脚,然后脱下的鞋子,“来来来,我给你看一看什么是渔家女儿的本事!”她说着,便一猛子扎到了水中,也不管身上湿漉漉的,下海去搜东西。

&ep;&ep;见唐画许久都没有出来,阿绘有一点担心了,低声道:“信儿。”

&ep;&ep;并没有人回答他。

&ep;&ep;阿绘又走了几步,脚已经被海水给浸湿了,幸而在唐画这下忽然从水中留出来。

&ep;&ep;她笑着,头发散乱,但手里却捧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她嘻嘻一笑,伸手递给他,“你看。”

&ep;&ep;此时天已经全亮了,曦光洒在了她的脸上、发上,她的发似乎镀上了一层金光。她满脸笑容地看望着他,微黑的脸颊上浮现的笑意却胜过那天边美丽的朝霞。

&ep;&ep;唐画的目光格外清澈,把海螺递给了他,“好看吗?”

&ep;&ep;阿绘怔怔地看着她手里的海螺,又看着面前的唐画。这一幅画面似乎能够定格下来。

&ep;&ep;我和扶蓁都想起了唐画说的那一句话,“一幅画是海边。湛蓝的海,蔚蓝的沙滩,海边,有姑娘捧着一个大大的海螺。”

&ep;&ep;难道作画的人便是眼前的阿绘吗?我在心中不由得这样想到。

&ep;&ep;在经历一场大火,一场谋杀,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之后,在如此安定宁静的海边,她捧着海螺含笑静静地望着他。头发散乱,湿漉漉的身上衣服也是破旧的。但是那样的笑颜却能给一个晚上竭力奔波的人一种内心的抚慰。

&ep;&ep;也许这时,阿绘心中渐渐升起了某种情愫。在这宁静的早晨,这种情愫在慢慢地扩大蔓延。

&ep;&ep;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或许一辈子都喜欢不了,或许只是在那一个瞬间便爱上了。

&ep;&ep;我如是想着。

&ep;&ep;☆、罗帐(一)

&ep;&ep;当天,街坊邻居多传闻夜里面云来客栈失了火,那火是极其大,一共烧伤了十五个人,另有三个人被烧死,并失踪了一个。

&ep;&ep;他们所说的是失踪者便是死在孙二老爷刀下的孙青玉了。

&ep;&ep;唐画由于客栈的工作不能再继续,便寻找其他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有一天,孙家的人来唐画家中要人。说孙小少爷之前在云来客栈见唐画是个能干的丫头,想把她叫到身边贴身服侍自己。

&ep;&ep;听见这话,唐画的父亲笑得连嘴角都要歪了。

&ep;&ep;他身体不好,常年间卧病在床。在唐画要去孙家的前一天,她父亲语重心长地拍着他的肩膀道,“信儿,那孙家可是富贵人家,如果你有机会的话能当上孙小少爷的妾,这便是你一生的福气了,从此以后,你能衣食无愁,还能有钱治好爹爹的病。”

&ep;&ep;唐画突然低低地道了一声,“阿绘。”

&ep;&ep;“你说什么?”她父亲问她。

&ep;&ep;唐画摇了摇头,低声道,“信儿谨遵父亲的教诲。”

&ep;&ep;只是,此时,她心中突然涌现出的那个画面。在那个夜晚,长长的过道之中,有人在她的身边,带她脱离火场,陪她走到海边,在极致绚烂的朝霞里面,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海螺。

&ep;&ep;唐画心中有些酸涩,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话。

&ep;&ep;唐画在孙府的日子倒是很平静,孙小少爷对她一直很好。偶尔阿绘会来送画,两个人时常打一照面,相视微微一笑。

&ep;&ep;三年过去了。

&ep;&ep;有一天,阿绘看到唐画之后,突然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递给唐画。

&ep;&ep;唐画问他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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