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事事尽如前世一般,但却不料变数来得这么快,他心中疑惑,倒要看看这只笑面虎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ep;&ep;“殿下客气,请。”

&ep;&ep;第7章

&ep;&ep;半个时辰后。

&ep;&ep;告辞离开的侯誉风大步迈出殿门,向来冷峻的面容,此刻却挂上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

&ep;&ep;……仿佛吃了只苍蝇的恶寒。

&ep;&ep;方才,甫一入殿,太子殿下便给他赐了座,茶水糕点一应伺候周到,还说他从边关回京舟车劳顿,唤宫女进来给他按肩捶腿……他堂堂侯大将军,什么苦没吃过,跑这么点路也值当大惊小怪?立刻满心嫌弃地婉拒了,心道太子自己娇生惯养便罢,还不知所谓地以己度人,简直荒唐。

&ep;&ep;可更荒唐的还在后头。

&ep;&ep;他寡言少语,太子殿下便主动起了个话头,问他边关生活如何如何,一副很是好奇的模样。侯誉风心里不待见他,于是答得言简意赅,能两句交代完的事绝不多说一字,好几回场面都冷得刮秋风了,愣是让舌灿生莲的太子殿下给捂热回来,还心切求问似的拉着他的手,请他多说些在边关的见闻……

&ep;&ep;对,不是扯扯衣袖,而是直接拉着他的手,双手合拢地握在胸前,那双尚且看不出城府的眼眸里透出极其恳切的光芒,毫不掩饰地投向他,那眼神……就跟看一个香饽饽似的,目不转睛,仿佛怕一眨眼他便飞了。

&ep;&ep;……这太子殿下,有病吧?

&ep;&ep;虽说一个十岁大的孩子有这些举动不足为奇,但在他印象中,此时两人的关系并不算亲近,顶多是幼时入宫给宋涣当过两年陪读的那点儿情谊罢了,再者他如今不过区区世子,虚名一个,尚无实际兵权,何至让太子殿下对他“甚是记挂”,还亲自邀请到自己宫里,一个劲儿地讨好他?

&ep;&ep;“……”想到方才被昔日仇人紧紧握着手,说了半个时辰的话,连新净的朝服袖口都沾染了几分陌生的龙脑香,侯誉风禁不住狠狠打了一寒颤,只觉自己再不走,身上的鸡皮疙瘩能在东宫的殿门前掉满一地了。

&ep;&ep;与此同时,刚把人送走的“病太子”宋涣转身进殿,猛地打了一喷嚏。

&ep;&ep;“殿下?”魏公公立刻担忧地上前,使眼色让旁边的宫女取了御寒的大氅来,欲为他披上,“春寒未尽,殿下可要当心玉体,千万莫要着凉了。”

&ep;&ep;宋涣失笑,抬手示意他无碍,心想这魏高真是越发像个老妈子了,比他的奶娘曹氏还啰嗦:“近来回暖,这大氅便收起来吧,让父皇瞧见又该说我练武不勤了,像什么话。”

&ep;&ep;魏高忙一躬身:“是,奴才多嘴了,这就让人收起来。”

&ep;&ep;“嗯。”宋涣点头,看着魏公公在自己跟前垂首敛眸,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分毫未变,于是尚带稚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魏高,本宫问你个问题。”

&ep;&ep;“是,殿下请讲。”

&ep;&ep;“唔……你觉着侯世子有无不妥?”侯誉风不在,他便换回了原来的称呼,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ep;&ep;红梅已折,新叶初生,淡淡的翠色覆了枝桠,瞧着很是养眼。

&ep;&ep;“恕奴才愚钝,不知殿下所指的是……”

&ep;&ep;“罢了。”宋涣突然无意多问了,摇摇头,道,“许是本宫多想了吧。”

&ep;&ep;魏公公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识相地闭了嘴,倒提起另一桩事来:“殿下,凤鸾宫那边还去吗?”

&ep;&ep;凤鸾宫乃皇后所居之处,今晨闻说皇后娘娘偶感风寒,卧床不起,太子殿下本要去探望娘娘的,不料一出门便撞见了靖国公世子,于是多了方才那一出。

&ep;&ep;“怎么不去。”宋涣回神,面上又挂起了无懈可击的微笑,“母后抱恙,本宫自然是要去孝顺一番的。”

&ep;&ep;******

&ep;&ep;宫里的人各怀心思,一个两个都忙着奔波的,宫外的人却闲得发慌,恨不能一觉睡到晚饭的时辰。

&ep;&ep;“哎呀,这是谁家的小懒猪啊,可真贪睡呢。”

&ep;&ep;……说的正是靖国公府最得宠的掌上明珠,明明已经歇了两个时辰的午觉了,此时还趴在软塌上赖着不愿醒。

&ep;&ep;“苒苒啊,再不起来,今儿晚上又要睡不着了。”侯老夫人坐在床沿,布满皱纹的手轻拍着小孙女儿的背,哄她道,“等会儿咱们府上有客人来,你瑜姐姐也在呢,不想见见她吗?”

&ep;&ep;听见熟悉的称呼,侯苒抬起小手揉揉眼,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迷迷糊糊道,“是景王府的那个瑜姐姐吗?”

&ep;&ep;“对呀,祖母知道你最爱与她玩儿了。”侯老夫人见她肯起了,让丫鬟把备好的衣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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