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渴望。

&ep;&ep;“母亲不必担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宁容浅笑着,应道。

&ep;&ep;今日回门,她仍旧是一袭大红色旗装,只花纹改成了金色丝线绣的并蒂牡丹,她端坐在上首,裙面铺开,端庄华贵,自有一段威仪。

&ep;&ep;不过一应一答,立马叫人觉出了距离感。

&ep;&ep;小曹佳氏眼神落在宁容身上,怔怔出神。

&ep;&ep;这丫头在闺中时还不显,总是留着厚厚的刘海,把眉眼遮挡了七八分,看人时也垂着眼往后缩,哪知嫁了人,愈发沉稳了。

&ep;&ep;把刘海撩开,小曹佳氏才知她长得竟和过世的姐姐,像了个十成十。

&ep;&ep;宁容这么看过来,恍惚有种姐姐还在的错觉。

&ep;&ep;小曹佳氏不自在的别开眼,拿帕子的手微微紧了紧。

&ep;&ep;有了前面一遭,静宜一直没说话,低垂着眼,不知在思考什么。

&ep;&ep;宁容眼神在四周扫了一圈,心里嗤笑,说是骨肉至亲,中间却隔着一层厚厚的隔膜。

&ep;&ep;她有些意兴阑珊,强耐着性子聊了片刻,便说累了,回原先的闺房休整休整。

&ep;&ep;小曹佳氏自然无有不应。

&ep;&ep;静宜忽然道,“娘娘,我陪你去吧,咱们姐妹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ep;&ep;她清浅的眸子看着宁容,眼底带着几分祈求之色。

&ep;&ep;宁容微微颔首,“那就过来吧。”

&ep;&ep;*

&ep;&ep;“石大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ep;&ep;胤礽背对石文炳,在书房中负手而立,语带讽刺。

&ep;&ep;石文炳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ep;&ep;早就预料到,太子妃回门,若是太子不来还好,但凡登门,太子妃的猫腻绝对逃不过太子的眼睛。

&ep;&ep;此时太子突然发难,大约是察觉太子妃不对劲了吧?

&ep;&ep;可石文炳却没有过多辩驳,只道,“殿下,太子妃落水着了风寒,许多东西都不记得了。却是臣府中过失,还望殿下莫怪。”

&ep;&ep;太子妃落水,记忆缺失?

&ep;&ep;胤礽本想问,是不是石府在中间捣鬼,才导致太子妃换了人,哪知道诈出来这么一则消息。

&ep;&ep;宁容明媚俏丽的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胤礽心底微微有些不自在。

&ep;&ep;本想问的问题没问,反而话题一转,“太子妃因何落水?”

&ep;&ep;“殿下恕罪,这不过是小儿女间的打闹罢了。静宜回过神已然后悔极了,在太子妃房中守候了整整三日,才叫太子妃退了热,可惜那孩子遭罪一场,竟然记忆缺失......”

&ep;&ep;胤礽截住话头,只问他,“你说的静宜可是府中的大姑娘?”

&ep;&ep;“正是”石文炳诚恳道,“不管如何,到底是臣治下不严,才出了这桩乱子。”

&ep;&ep;胤礽这才拿正眼看他,只见石文炳跪在地上,脊背却挺的笔直,脸上有懊悔却没有惊慌。

&ep;&ep;他能肯定对方没有说谎。

&ep;&ep;难道,石文炳对太子妃被换一事,毫不知情?

&ep;&ep;还是宫中降下的旨意中,写的就是石府二姑娘?

&ep;&ep;有意思。

&ep;&ep;*

&ep;&ep;“娘娘,您的闺房还是和从前一般呢,还是这儿叫人觉得舒坦。”

&ep;&ep;刚跨入内室,秋蕊跟在旁边叽叽喳喳。

&ep;&ep;这丫头像是在宫里憋坏了,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变得松快起来,人也活泼许多。

&ep;&ep;宁容笑着点头,她想起了从前往事,自然对秋蕊宽待几分。

&ep;&ep;等静宜也跟进来落座,就知她们姐妹有体己话要说。

&ep;&ep;丫头们不用吩咐,齐齐退了下去。

&ep;&ep;“大姐姐,你跟过来想说什么?”宁容似笑非笑看她。

&ep;&ep;在回门之前,她脑海里始终缺失一段记忆。

&ep;&ep;宁容弄不明白原身为什么会成了太子妃?为什么向来身体康健,会突然感染了风寒?

&ep;&ep;直到静宜出现在她视线里,搀扶住她的那一刻。

&ep;&ep;静宜脸上一慌,“你......你果然想起来了?”

&ep;&ep;不待宁容回应,她又慌乱解释,“二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惊慌之下,一时失手......”

&ep;&ep;这话,宁容是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