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脸,邢克垒无声笑了。

夜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春水,这“春心萌动”的夜晚,陷落的何止邢克垒一人?

记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那夜的情景仿佛重演一般,米佧的眼泪不需要酝酿直接落下来,不为他惩罚似的亲吻,只是为自己感到难堪。

邢克垒却以为吓到她了,感觉到她脸颊上的湿意,他停下所有动作,把她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保证:“别怕,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乱来。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澄清,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抱抱你亲亲你,绝对没有欺负你的意思。”

“你就是看我好欺负!”米佧在他怀里抹眼泪,以带着哭腔的声音指控,“老是逗我,我哪知道你是真喜欢还是开玩笑啊。动不动就发火,吼起我来比呵斥你的兵还来劲儿呢。相亲又不是我愿意的,干吗那么凶啊,不能好好说呀?”

她奶凶奶凶的样子怪可怜的,可邢克垒心里有火没发出来,嘴上依旧不服:“好好说你能听吗?”

米佧抬脸吼他:“那你发火我就听啦?”

目光的落点是她的小花脸,邢克垒话锋一转:“我不打电话你也不打,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真准备和我掰了?”

米佧嘴硬:“掰就掰,反正你也没放在心上。”

“我没放在心上?我就差把你当小祖宗供起来了。”邢克垒冤枉死了,“我脸都不要了求参谋长把你往师部骗,就怕你不见我!米佧,你能不能长点心?”见她瘪嘴,他的语气又缓下来,“行了行了,我不是骂你,我就是有点委屈,还不能说啊。反正我不管,你答应就是皆大欢喜,不答应的话,我只有死缠到底。”

米佧抬手打他,反被他捉住手抵在胸口。

邢克垒深深地看她,双眸深邃却清澈见底:“我喜欢你,真诚而热烈地邀请你谈个恋爱。”

此刻的他,气场温柔,眼神坚定。米佧被他灼灼的目光锁定,不止脸颊红了,就连耳朵都泛起了绯红。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好半天才嗫嚅:“可我爸爸不喜欢军人。”

邢克垒一听嘴角就翘了起来:“他喜不喜欢不重要,你喜欢就行。”以指腹为她擦去眼角的泪,他俯到米佧耳边低语:“你是喜欢的吧?至少不讨厌。要不上次都那样了,你也没和我绝交。”

米佧对着他硬邦邦的身体一顿乱捶。

邢克垒笑着挨了几下后猛地抱住她,温柔地追问:“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米佧好像不愿意被他碰,双手抵在胸前推着他,可和以往相比明显少了许多的力道,又似乎表示不是那么坚决地在抗拒。

邢克垒却一定要她亲口给个答案:“好不好啊?要是你不答应,我今晚就不送你回家。”

他的语气有着惯常耍赖的成分,决心却不容忽视。

米佧想到艾琳在她报考医学院时说过的话:去争取值得坚持的梦想,去爱值得爱的人!

尽管现在她还不知道邢克垒是不是那个值得爱的人,可心好像不排斥尝试。把脸埋在邢克垒肩头,米佧在沉默半晌后轻声回应了两个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