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里面没刀,只是刀鞘。”

&ep;&ep;“纯摆设啊,”丘平略感到失望,这才想起问一句:“我能摸吗?不会是什么护身符之类的吧。”

&ep;&ep;“不能摸。”嘎乐严肃着脸。

&ep;&ep;丘平立即缩回手,“抱歉。”

&ep;&ep;嘎乐笑了起来,他一笑,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丘平道:“您别见怪,我这人手贱。”

&ep;&ep;“护身符送你。”

&ep;&ep;“啊?”

&ep;&ep;嘎乐摘下刀鞘,交到丘平手上。丘平手忙脚乱地接过,只觉皮质优良,抽出牛角,果真只有刀柄,没有刀刃。两人初次见面,连名字都不知道,哪能就收下贵重礼物?又不是一颗薄荷糖、一根烟。

&ep;&ep;他把刀鞘还回去,嘎乐道:“拿着吧,摸了就是你的。”

&ep;&ep;嘎乐已经穿上大衣,准备出门。丘平的注意力立即又回到那副身体上,嘎乐的衣服稍微宽松,正好有一种让空气穿过的松弛感。丘平脑子热哄哄的,他们初见不到五分钟,还没互通名字,丘平就想跟他上床。

&ep;&ep;嘎乐问他:“圣诞已经过了仨月,圣诞老人来送什么?”

&ep;&ep;丘平拿出袋里的避孕套,本来想交到嘎乐手上,但拐了弯,放在整洁的桌上。嘎乐出奇道:“这是干什么?”

&ep;&ep;“我朋友做了个app,是个旧物买卖的平台,二维码在套上面,您有时间的话,麻烦扫一扫注册个账户。”

&ep;&ep;“用套做宣传?”

&ep;&ep;“嗯,实用啊。”丘平一般还会说:“祝您早日用上。”理工研究生宿舍单身宅男多,这话是诚心祝福,虽然总会换来“我操”两字的诚心回应。对着嘎乐却很难说出口。

&ep;&ep;丘平正要走,嘎乐叫住了他,走近他身边说:“护身符是有刀刃的,宿管查得严,我没带进来。刀刃放在学校的一处,找到就是你的。”

&ep;&ep;丘平张大眼睛,握着刀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嘎乐微微一笑:“我去上课了,你走前带上门。”

&ep;&ep;从那一刻起,丘平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ep;&ep;丘平脸皮厚,一有时间就去找嘎乐。嘎乐既然给了“刀刃”这个借口,当然也不会拒绝他。刀刃存不存在,丘平也没真去找——找不到更好,那他就有理由缠上嘎乐,一来二去,两人熟了起来,见天就混一起。

&ep;&ep;他们的性子是两个极端,丘平交游广阔,热衷于除上课之外的所有活动。嘎乐跟他相反,实验室以外的校园对他毫无吸引力,从来只去一个食堂,图书馆总坐在相同的两三个位置。

&ep;&ep;这一天丘平走路带风地闯进他的宿舍,关上他的阅读灯说:“别看了,今儿带你耍去!”

&ep;&ep;嘎乐打开阅读灯:“没时间。”

&ep;&ep;丘平关上灯,炫耀道:“我的套套攻势征服了本校的一半男生,人平台一周涨了2000用户,赏了我一万。一万提成!你说你博士毕业,当了教授,一月能有8000不?读书有屁用!”

&ep;&ep;嘎乐在黄昏的暗影里说:“给你算个帐:一万提成,一个用户5块钱,你不如用来买号。然后把这个卖了,”嘎乐拿出两个套,“一个人能赚8块。”

&ep;&ep;丘平抢过套,笑道:“真会算,果然是理科楼学霸。但人不是数字,买的号不算活跃用户,没有用。平台是我朋友做的,可不行造假。对了,这套你咋还没用?”

&ep;&ep;“我左手又没洁癖。”

&ep;&ep;丘平哈哈大笑,“那我没收了!反正你肯定没注册。我干这个又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多认识人。”他顺手拧开灯,“要不就不会认识……”

&ep;&ep;灯一亮,两人霎时四目相对。丘平那个“你”字堵在了喉咙里,满脑子的词句都消失在嘎乐光亮的脸上,心跳猛地快了起来。

&ep;&ep;两人对视好一阵才回过魂来,一起收回目光。嘎乐夺回套,有点笨拙地掩饰道:“八块钱呢,还我。”

&ep;&ep;丘平笑:“这套是杂牌子,没那么值钱,看来你真没怎么用过。走啊,请你去看电影。”

&ep;&ep;“我一会儿有事。”

&ep;&ep;“去哪儿,带上我!”

&ep;&ep;丘平后来才知道,嘎乐本来没准备出门,因为丘平捣乱,他才临时决定去那个地方。

&ep;&ep;那一傍晚,丘平死活要跟着嘎乐。他们不蹲实验室,也不去图书馆滚文献,而是去了体育馆。体育馆人声沸腾,汗水在暖气中蒸腾,比外面热得多。馆里一边是打篮球和排球的,另一边人员稍微疏朗,是正在训练的羽毛球校队。

&ep;&ep;在那儿,丘平第一次见到雷狗。

&ep;&ep;六块深绿色场地,放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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