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活下来,分别是如今的“殉道者”领袖——“子爵”,子爵最得力的属下——“邮差”,“殉道者”的刽子手——“银”。

&ep;&ep;相比以往的三十人存活数,某些本该活下去的人也被一并斩首。

&ep;&ep;子爵与邮差始终忌讳提起那场“血腥放逐”,唯有银,将此事作为谈资。

&ep;&ep;“你说血腥放逐我杀了多少人?”

&ep;&ep;只有十二三岁的银坐在脏污的运货车里,“殉道者”其他的成员都默默吃着发下的口粮,车内光亮晦暗,他们却一眼看穿了银脸上的不屑。

&ep;&ep;“两千多?记不得了,谁会记死人?”银说。

&ep;&ep;“银,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其中一个人问道。

&ep;&ep;“像我一样?”银愣了一下,年幼的脸上显出几分不解:“为什么要像我一样?”

&ep;&ep;“能得到殉道者的器重,你已经是三众臣的一位了吧?是干部吧?”那人又道。

&ep;&ep;“干部……”银盯着手中的干粮,干涩而难以下咽的人工食品能保证人的基本存活,却毫无口感可言。

&ep;&ep;正如他的生命,除了杀戮带来的血腥与偶尔良心跳动的疼痛感……不,良心哭喊的声音也已经,完全抵不过刀刃破开喉管的响声了。

&ep;&ep;“你不配像我一样。”银抬起眼睛,如一头冷酷的凶兽。

&ep;&ep;发问的人恼羞成怒,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受到如此羞辱,他刚要站起来,只见眼前的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颈侧抵住皮肤的冷锐感。

&ep;&ep;那人膝盖一软,胡言乱语,只剩求饶这一句话可讲。

&ep;&ep;银动了动手中的匕首,他蹲在那人身后的箱子上,用利刃的侧面挑了下那人的下巴。

&ep;&ep;“所以我才说,你不配。”他竟用带着笑意的嗓音道,看似调侃,实际手中的匕首已经舔出了血。

&ep;&ep;“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等我请你喝茶?”

&ep;&ep;一如曾经的戏谑嗓音拉回了男人的神智,他蹙起眉,脖颈上当年那道伤口似乎还在淌血。

&ep;&ep;他并没回话,只是看着谢敏的脸,仿佛能从他漫不经心的神情中看清某些东西。

&ep;&ep;银在“血腥放逐”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ep;&ep;银当年为何在成为干部后,自请成为卧底,潜入安斯图尔?

&ep;&ep;要知道,卧底的危险性可远比在“殉道者”内部做干部要大得多。甚至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位干部主动承担卧底的职责。

&ep;&ep;因为卧底,生来就是忠心者的坟墓。

&ep;&ep;过了几秒,男人垂下眼眸,窗外的风猛地一刮,几片碎玻璃咔哒一声,在地上炸了个粉碎。

&ep;&ep;谢敏的神色猛然一凛,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烦躁地轻啧了一声。

&ep;&ep;可男人并未注意到。

&ep;&ep;男人转身要走,可是,他听到了枪上膛的声响,咔哒一声,在如此压抑的环境里,如同死神敲起三角铁。

&ep;&ep;砰——

&ep;&ep;一道火线迸发出,直直穿透男人的后脑。

&ep;&ep;他努力睁大眼,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温热的血液和其他组织物奔涌而出。

&ep;&ep;枪响声接连不断的响起,每一发都打在肉体上,让沉重的身躯不断起伏。

&ep;&ep;谢敏毫无动容,他一枪枪钉在昔日同伴的身上,而后调转枪口,朝向他藏有芯片的口袋。

&ep;&ep;血蔓延到他脚边。

&ep;&ep;特工的眉微微蹙起,视线扫过男人面目全非的脸,那刚刚还与他谈话的生命,转眼成了一滩嵌满子弹的肉泥。

&ep;&ep;“对不起,可他来了,你就走不了了。”

&ep;&ep;谢敏垂眸,猛地抬平手臂,朝身后开了一枪。

&ep;&ep;砰——

&ep;&ep;子弹是擦着傅闻安的侧脸而过的。

&ep;&ep;脸色阴沉的执政官循着枪声赶来,挺拔的脊背因看不清的愤怒而紧绷。

&ep;&ep;血腥味弥漫在整间废旧教堂,碎玻璃被执政官踢开,他控制因奔跑而起伏的胸膛,拳死死攥紧。

&ep;&ep;在教堂外,他便听到了接连不断,犹如猛兽咆哮的枪响,一声接一声,令傅闻安的心逐渐下沉。

&ep;&ep;他知道,他来晚了。

&ep;&ep;傅闻安越是愤怒的时候,越是冷静得吓人,他大步迈上前。

&ep;&ep;他的特工垂首而立,慢腾腾地给手枪换子弹,优雅到仿佛在品鉴酒会中的一道菜。

&ep;&ep;“你在干什么?”傅闻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令谢敏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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