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冤枉,我真喜欢听琴,可不代表一定得喜欢那衰人弹的琴。

&ep;&ep;跟催命似的,我的心脏是脆弱的。

&ep;&ep;只是,这一世却没怎么听见琴声。至少,从我搬回主宅这一段时间里,从来没听见三楼传出一丝乐曲。说来,屋子大就是好,任三爷这一世除了去公司之外,基本还是养在深闺之中,就连早午晚饭都是景叔布置了送到房里。

&ep;&ep;嗯——这一点,我很满意。

&ep;&ep;结果,今个儿一打开书房大门,才瞧见了那层层书架后,摆着一台白色的奢华斯坦威钢琴。

&ep;&ep;任老太说过——这琴是老爷生前亲自订做给三儿的,可是三儿的宝贝。

&ep;&ep;书房里还置了一台高级音响,一边的多置了一个小架子。上头摆着的都是几套完整的钢琴演奏系列,我还瞧见了前些日子让我退回来了巴尔扎克专辑。

&ep;&ep;我觉得我真是老了,突然想唱——心花朵朵开……

&ep;&ep;书房里还多了一张躺椅,我手里拿着一本小妇人,耳边弥漫的是沁人心脾的小圆舞曲。上一世,我也老琢磨着在书房里多置些玩意儿,结果日日奔忙,哪里有这种闲情逸致,搁着就忘了。

&ep;&ep;没想到,这一世老来就有了这福利,敢情任三爷当家,比我还能享受……

&ep;&ep;咳,我没妒忌。

&ep;&ep;可能是这些日子养出的懒病,我特别嗜睡,只要一躺着,眼皮就觉得沉,脑子也晕乎乎的。

&ep;&ep;迷糊之中,似乎瞧见了一抹人影,估计也是进来打扫的,我挪了挪身子,侧过头去。

&ep;&ep;耳廓似乎有什么东西拂过,很柔软的感觉。

&ep;&ep;眼角传来一丝清凉,我却犯了懒劲儿,估计是太舒服,就像是梦一样,微风中,传来一声叹息。

&ep;&ep;——祺日。

&ep;&ep;——祺日……

&ep;&ep;不要生三叔的气。

&ep;&ep;不要生三叔的气,好不好……?

&ep;&ep;呼出的气,也是冰冷的。

&ep;&ep;颈窝是他的鼻息,那头如绸的墨发就跟利刀一样,划疼我的肌肤。

&ep;&ep;那双如同黑曜石的眼眸,没有一丝焦距。

&ep;&ep;他慢慢地俯首,抬起我的双手。

&ep;&ep;我却不能动弹,眼前的一切,就像以往的梦境,却更加真实。

&ep;&ep;他抓着我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颈脖。

&ep;&ep;——祺日。

&ep;&ep;——祺日,你只要……用力的……

&ep;&ep;——三叔知道。知道你累了。

&ep;&ep;——没关系……

&ep;&ep;——三叔帮你,祺日。

&ep;&ep;从他眼里滑落的水滴,也是冰冷的。

&ep;&ep;他缓缓地,抓着我的手,施力。

&ep;&ep;喝——!!

&ep;&ep;蓦地,我睁开眼,呼吸急促地扶着把手,从躺椅上急急坐起。

&ep;&ep;“祺日?”

&ep;&ep;我一惊,不由自主地大吼:“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ep;&ep;“你怎么了!”一个人走了过来,坐在身侧,探出手来,放在我的额头。我深深吸一口气,手颤得厉害,抬头却瞧见王筝皱着眉头,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一中校服。

&ep;&ep;耳边,小圆舞曲静静回绕。

&ep;&ep;王筝轻声说:“做恶梦了?怎么睡出一身汗。”我摇了摇头,才发现冷汗浸湿了衣服,心口狂跳,双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抹冰冷,还有血管的脉动。

&ep;&ep;是梦。只是梦。

&ep;&ep;不是真的。

&ep;&ep;我呼了一口气,才瞧见跌在地上的毯子,硬是扯出笑容,说:“你放学了?”我看了看壁上的钟,不由得一愣,原来我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ep;&ep;王筝哼了一声,挨着我在躺椅上坐着,语带抱怨地说:“还不放学就快闷死了,你要养到什么时候?你倒是舒服。”这一世,王筝和记忆中不太一样。说话的语气没什么变,脾气也挺大,就是会偶尔放轻声音,眉头皱着,咕哝着什么。

&ep;&ep;就跟乖仔撒娇的时候,一个模样。

&ep;&ep;我胸口一轻。

&ep;&ep;不知道我是不是特有小孩缘,从前乖仔豆豆和老何几个孩子都爱粘着我,重活了一回,也应验到了王筝身上。王筝这些日子盯我盯得死紧,跟粘皮糖似的,我没事干,就和屋子里的下人说几句话,王筝都要风风火火地凑上来,冷笑着说——你们是不想干了,上班时间还妨碍小少爷休息?

&ep;&ep;我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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