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突然,一阵很大的声响,就像是门板让人砸开一样。后来感觉挺混乱,最清晰的就是那一声——“庸医!”

&ep;&ep;“表少爷,你怎么闯进来了,啊,看看这模样,小少爷没事啦,你就放宽心、放宽心……”那是张妈的声音。

&ep;&ep;“什么没事!他怎么可能没事!要是没事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你们这些庸医是干什么的,不是说只是小伤吗?小伤还要动手术!”

&ep;&ep;“那、那个,王少爷,您听我说,任小少爷可能是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所以还没醒来,这的确是小伤,动的也是小手术,手术也很成功……”医生的声音,越来越小。

&ep;&ep;“是啊,表少爷,齐医生也是尽力了,来来来,张妈瞧瞧……这都几天没好好睡了,张妈知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热,担心小少爷,不过谁让小少爷惹上那一些坏孩子……”

&ep;&ep;坏孩子……

&ep;&ep;说到这个,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怎么回事了。对了,我那时候,似乎有听见杜亦捷的声音。

&ep;&ep;王筝这会儿这般火大,估计是因为我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他那高人一等的自尊心怕是受不了。说来,上一世出国留学的时候,兴许是我瞧过去就挺窝囊的模样,没少让人耍。实际上的冲突也有过这么一回,就是国际经济部大三的学长狠狠拍了我的后脑勺。

&ep;&ep;男孩儿之间打打闹闹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

&ep;&ep;不过,那一次,王筝却和那学长大动干戈。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王筝瞧过去跟娃娃似的精致,实际上却是个人型兵器,也难怪到了国外那样开放的地方,对王筝有主意的人不少,真正付出行动的是少之又少……

&ep;&ep;王筝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子,这事儿他们笑话了挺久。当时,王筝摇着手里的酒杯,笑着说:你们的狗被人欺负了,你们帮不帮?

&ep;&ep;张妈拉着王筝好声好气说了几句,王筝这人其实倔得厉害,难怪乖仔脾气跟牛似的,原来是像他。

&ep;&ep;“王少爷,您放心,任少爷一醒院方会马上……”

&ep;&ep;那医生说话说到一半突然截住,病房里也忽然安静下来。

&ep;&ep;我突然对这无故遭遇炮火的医生倍感同情,只好颤巍巍地动了动手指,微微张了张唇,想来是睡了太久,一时间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ep;&ep;“任、任、任小少爷……醒了。”

&ep;&ep;只可惜我现在双眼蒙着,否则我估计可以瞧见那位医生同志喜极而泣的模样。

&ep;&ep;我果然很有爱心。

&ep;&ep;只不过,周遭没有我想像中的热闹,反而更加沉寂。我忽然觉得挺难受,稍稍扭过头,挪了挪手。

&ep;&ep;有什么东西,碰了上来。

&ep;&ep;有些冰凉。

&ep;&ep;然后,缠住了我的手。我似乎能感受到,那五指轻轻拂过我的掌心,很轻、很慢。

&ep;&ep;我轻轻挣了挣,那手握得挺牢实,我每挣一分,就紧一分。我动了动唇,试了几次,才稍微发出一丝音节:“……水……”

&ep;&ep;喉咙干涩得厉害,肩膀让人扶着,唇边感受到一丝冷意,才稍稍张唇。水溢出了一些,我抿了抿唇,本能地伸舌,当那指尖拂过我的唇角的时候,舌尖轻轻划过。

&ep;&ep;那和我的手相贴的掌心,似乎,颤了一下。

&ep;&ep;“我、我们,想给小少爷,检查看看。”

&ep;&ep;医生似乎有些战战兢兢,我记得王家的产业多数是医药方面,估计这一所医院是王家底下的资产。

&ep;&ep;贴着我手心的凉意慢慢地散去,似乎,有些不舍,五指又在我的手指缓缓流连。

&ep;&ep;后来的感觉有些模糊,只觉得好些个人围着我,像是量血压什么的。我很快便有了倦意,眼睛似乎也有些刺痛。

&ep;&ep;我基本上是醒了睡,睡了醒,期间偶尔可以听到几声说话的声音,可是知觉很快就被睡意掩盖。

&ep;&ep;或许是睡得迷糊了,也会突然梦见很久以前的事情。

&ep;&ep;的确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久远得我还以为我已经完全忘记的一些事情。

&ep;&ep;恢复得还好,就是没什么精神,张妈每天炖了补品送来。

&ep;&ep;王筝也来了几次。

&ep;&ep;或许是病人总有一些特殊待遇,王筝待我也没有之前冷漠刻薄,说话挺轻。老何几乎是全天候留在医院陪我,给我说话解闷,只是我伤的是眼睛,不仅要小心碰不得水,一般正常的消遣也没有,就连平时需要都只能让老何给我料理。

&ep;&ep;我有说不出的无奈。

&ep;&ep;这天,老何家里有些事情,让医院的看护照料。那看护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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