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厮跑了一趟,满头大汗的回来报信儿:“宏广大师这几日都在浮云间参禅,没在普若寺里。”

&ep;&ep;秦谦气的踢他一脚:“那你就不会去浮云间里找?”

&ep;&ep;小厮委屈的不行:“可浮云间——咱们根本进不去啊。”

&ep;&ep;是了,秦大人这才想起来,浮云间的规矩严格着呢,勋贵人家统统挡驾。更重要的是,那地儿是沈安侯的产业,他哪里会给他们开方便之门?不拦着宏广大师出来就不错了。

&ep;&ep;秦谦也是没办法,只能去请其他的大师。然而他们一听是秦家的事儿就犹豫起来。也有愿意过来一试的,可各种手段用尽,无论是念佛还是超度统统没甚用,只能摇着头离开。

&ep;&ep;动静到底是闹大了,全京城都在看秦家的笑话。刘氏收拾了偏院住着,几次想去找沈玫的麻烦却又忍住。好在三天后,宏广大师总算是出关归来,被秦家盯守的家丁们千求万请的架了过来。

&ep;&ep;大师听了秦谦述说事情原委,便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夫人戾气太重,本该修身养性,如今越发入了魔道,可不是就被祟患给缠上了?”

&ep;&ep;“那可如何是好?”秦谦大惊,连连合十:“还请大师施展佛法,救我家于危难。”

&ep;&ep;宏广大师却是摇头:“当初你家受上天警示,我便说过必有后报,只你们不当回事儿。如今府上瘴气越来越重,都显出异象来,便是我这次替你们平了事儿,但也治标不治本,又何苦来哉?”

&ep;&ep;秦谦听出来有门儿,赶紧应诺:“还请大师再帮我这回,以后我一定约束夫人,让她好生念佛消孽,修身养性。如今她也算是得到教训了,我也不能拆了自家正房罢。大师佛法无边,万望您您施展法力替我渡了这一劫。”

&ep;&ep;宏广大师听他说的诚恳,面色总算缓和了些:“也罢也罢,出家人慈悲为怀,我总不能见死不救,看祟患吞噬你家气运。只你千万记住,事情的源头还是在夫人身上,她的戾气若是不消除,只怕今后家宅难安。便是大人您有官气附体,接触久了也少不得被侵蚀,可万万不能大意。”

&ep;&ep;秦谦悚然而惊,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连忙谢过大师的提点。宏广大师双手合十念了生佛,对秦谦道:“被祟患所侵占的可是夫人的正房?带我去看一看吧。”

&ep;&ep;秦大人赶紧在前头引路,大师还未到门口便倒抽一口凉气:“这里头的祟患正在加剧,可见夫人的戾气不仅没消,还更重了些,大人可千万要小心啊。”

&ep;&ep;一句话说的秦谦心惊肉跳。打开门来一看,屋子里的血色斑块已经蔓延了大半个屋子。饶是秦大人见多识广沉稳镇定也再端不住,连声哀求宏广大师救他。

&ep;&ep;“我既然来了怎会不管?不过这祟患太厉害,只怕我与它相抗便无暇顾忌你了,是以你最好带人从正房撤出去免得误伤,我也好专心整治这孽障。”

&ep;&ep;秦谦自然是点头,将正房的人全都赶走,自己也跑的远远的。里头关起门来也不知在做什么,隐约能听到大师的怒喝与桌椅倒塌的声音。大半个时辰过后,宏广大师开门出来,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总算是不辱使命,但大人一定小心,这祟患若是卷土重来,便是贫僧也再没有法子了。”

&ep;&ep;秦大人看他气息不稳,连忙伸手扶他,却发觉他手上握着一串掉了大半佛珠的手串。宏广大师顺着他眼神看自己手里,忍不住苦笑:“这佛宝本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有镇妖克邪之效,只可惜……”

&ep;&ep;他看秦谦面露愧色,反而安抚:“我佛讲六根清净,一切都是身外之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此外物换取您府上安宁,说不得这正是它的宿缘,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ep;&ep;宏广大师越是这般云淡风轻,秦谦便越发羞愧。他哪里会不知道佛宝难求,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一件趁手的法器可比什么都重要。可如今大师为了平定他家中祟患,硬是拼着随身法器损毁,他却根本无以为报。

&ep;&ep;大师却是并不在意,反而提醒秦谦道:“我虽然破了祟患,但家中气运被沾染了邪气,只怕这段时间你少不得有些不顺,还望大人能够心平气和度过此关。”

&ep;&ep;秦谦忙追问:“可会有性命之忧或血光之灾?”

&ep;&ep;宏广大师想了想,取了几枚散落的佛珠递给他:“你与家人将这物带在身边,或许能抵挡一些歹运。若是再多做些好事积攒功德的话,应该破费些钱财也就过了。”

&ep;&ep;破财消灾可以有。秦谦心头大定,珍而重之的将佛珠收好。看宏广大师飘然离去,连忙让人去支取钱财物资送给普若寺添做香油。

&ep;&ep;将大师送出家门,他这才得空往正房去查看。只见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乱成一团,那些骇人的血斑也已经彻底消失。刘氏也闻讯赶来,连声念佛:“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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