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事情进展的比想象中更加顺利,张忠却觉得开心不起来。他不算了解音茵,但那个女人跟他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会轻易的把江山拱手让人。

&ep;&ep;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ep;&ep;她刚才说带领公司走出困泽,是什么困泽?

&ep;&ep;“哦对了,”音茵临出办公室之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他说,“既然你们都已经是别的公司负责人了,请尽管搬出这栋大楼,你们都被开除了,下午麻烦去人事部办手续。”

&ep;&ep;“你说什么?”张忠一时间无法理解她的话,他伸长手臂把音茵签过名的两张纸拿过来,发现一张是他准备好的离职公告,而另一张则是对他们的处分书。

&ep;&ep;张忠木然的站在偌大的会议室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ep;&ep;…

&ep;&ep;公司出了这么大变故,肯定还要乱好一阵子,后续收尾工作够她忙好几天。然而音茵没有要加班的意思,甚至出了会议室后她只跟魏冉交代了两句,便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公司大楼。

&ep;&ep;正门外停着车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车主却并没有不耐烦,还在她走出来的时候放下玻璃,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免费的送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ep;&ep;音茵走过去拉开车门钻进去,先倾身给车主一个甜甜的吻当车费,才坐直身体拉好安全带。

&ep;&ep;“这位美女,”年轻英俊的车夫露出痞里痞气的笑容,轻佻的问,“你在车里调戏我,是暗示我带你去开房吗?”

&ep;&ep;音茵眯了眯眼,“不,我希望你送我回家,我丈夫还在家里等我。”

&ep;&ep;“你居然结婚了?”车夫显然不乐意,露出嫌弃的表情问,“你在外面随便亲人,你丈夫知道吗?”

&ep;&ep;“我们都不告诉他,他就不知道。等以后他不在了,我再偷偷约你。”音茵朝他眨眨眼,无比自然的上手捏了下他的脸,皱了下眉,“瘦了。”

&ep;&ep;“没瘦多少,养两天就回来了。”严葵总算从角色中走出来,发动殷勤征求音茵的意见,“回家?”

&ep;&ep;“嗯。”音茵阖起眼靠在座椅上,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这两天太累了,我昨天还担心张忠看出来,差点失眠…说起来,你都不问我进展的还顺利吗?”

&ep;&ep;“我还敢问什么呢?我最近每天都在烧香拜佛,祈祷你别把我套进去了。”严葵撇撇嘴,转动方向盘往家里的方向开,同时还不忘赞美音茵伟大的计谋,“用五年把原来的公司剥成一座空壳,又从原公司里分离出一个毫不起眼的子公司,用扩股的方式把他们手里的实际股份换成你原来那45%的无效股,将实际资产都转移到你名下的子公司里,还让原公司背了一屁股债…你说张忠要知道他什么都没捞到,还得还债到下辈子,他是什么心情?”

&ep;&ep;“债务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可没想做这么狠。”音茵歪过脑袋靠在玻璃上,半梦半醒间嘟囔,“是你把一个负债累累的公司融资过来,强行让他背债的。说起来,你到底怎么在短期内准备这一切的?”

&ep;&ep;严葵停在一个红绿灯前,漫不经心的解释,“我家起家方式你知道,虽然现在看上去都是正大光明,其实总有些来路不明的资产,刚好趁这个机会流通起来。往后如果有人查这部分,锅也是张忠背。”

&ep;&ep;啧,真狠。

&ep;&ep;他们俩在一起,可能真的是为祸人间。

&ep;&ep;这是音茵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丝意识。

&ep;&ep;不知过了多久,音茵摇曳在起伏的梦境中,感觉耳根被人亲了一下,清冽好听的男声透过时光传进她耳朵里,“乖,到地方了。”

&ep;&ep;“嗯?”音茵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

&ep;&ep;冬天的冷空气迫不及待的涌进来,她还没意识到冷,整个人就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脑袋贴着的地方传来有力的心跳声。

&ep;&ep;一件尚带体温的外套覆到身上,音茵迷蒙的半睁开眼,就见严葵小心翼翼的把衣服盖在她身上,然后把自己抱出车里,稳稳的往屋子里走。

&ep;&ep;音茵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她干脆搂住严葵的脖子,放任自己又眯了一会。

&ep;&ep;严葵把人一路抱紧房间里,穿过客厅犹豫了下,推开音茵卧室的门。

&ep;&ep;她的卧室严葵远远看到过,符合音茵一贯的简约审美,整间屋子非黑即白,单调的乏善可陈。只有正中间的大床看上去相当柔软,想必触感也十分美好。

&ep;&ep;大概是最近被音茵传染了太多污秽的东西,严葵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不受控制的跑偏。他连忙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轻手轻脚把音茵放在柔软的床褥上,正打算替她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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