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明灯祈福?如今整个九州无人不知,你齐王世子好大的手笔,竟然拿观敌的烽火台为云莺县主点了十里明灯,情谊厚重。”

&ep;&ep;齐云楚轻哼,“我就是要让韩涿知道,若是他敢负了阿姐,我必定举全国之力,踏平他的幽都!”

&ep;&ep;“少年意气!如此一来,那韩王不是如鲠在喉,你将来娶妻,难不成她不介意?”

&ep;&ep;齐云楚神情哀伤,“我已断了娶妻的念头。”

&ep;&ep;言溯知道他现在是伤了心,也不与他争,道:“阿楚,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喜欢一个人,是舍不得相让的。好了,你现在与我说说今日那个不会说话,姿容出众的小书童来历?”

&ep;&ep;齐云楚手里的棋子“啪”一声落在了棋盘上。

&ep;&ep;言溯立刻将手中的黑子放在角落处,抚掌一笑,“你输了!看来这个小姑娘在你心里果然是不同的。”

&ep;&ep;齐云楚急道:“她不过是一个细作!”

&ep;&ep;言溯一脸狡黠,“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为人一向谨慎,若真的如你所说是个细作,值得你齐王世子亲自将她拎到府中搁到眼皮子底下,还带着她去军营?”

&ep;&ep;“我——先生既然知道她是女子,为何不拆穿她?”

&ep;&ep;“我若是揭穿了,阿凝的醋坛子必定当场就打翻了,岂不是不好收场?”

&ep;&ep;齐云楚一脸别扭,正要解释他跟小哑巴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远远的便传来赵凝的声音。“阿楚哥哥!”

&ep;&ep;他扫了一眼窗外的那抹火红身影,下意识的想要走,可已经来不及了。

&ep;&ep;赵凝已经大步走进来,向言溯行了一礼,上前便要去拉齐云楚的手臂,“阿楚哥哥,我到处找你呢。”

&ep;&ep;齐云楚不动声色的躲开她,埋怨的看向言溯:怎么把她给招来了。

&ep;&ep;言溯一脸无辜,“是你父王亲自写信给赵将军的,可不关我的事。”

&ep;&ep;……

&ep;&ep;小哑巴与十一一直待到入夜。直到齐三派人通知她,叫她收拾好东西搬去齐云楚的院子才离开。

&ep;&ep;十一哭丧着脸坐在那儿巴巴看着她,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只看到她心里发毛,好像是对她始乱终弃了一样。

&ep;&ep;小哑巴没奈何,只得跟她约好每日等她去司药局的时候碰面,她才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ep;&ep;等到她到了齐云楚住的院子时,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只有齐云楚一人坐在院子里的一株海棠花树下。石桌上摆放着的一樽酒壶一个酒杯,地上三四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坛子,隔着老远,她都闻到了酒香。

&ep;&ep;他应是刚沐浴完,衣衫单薄,并未束发,怀里抱着一个琵琶,正低头调试琴弦。

&ep;&ep;小哑巴站在院门口踌躇着不想进去,带她来的下人低声道:“世子今晚一直都不大高兴的样子,刚刚沐浴完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眼下三将军被言先生叫去了,你且小心伺候。”

&ep;&ep;他说完就跑。小哑巴不以为意。这新来的娇俏可人的表妹热情似火,说不定早就将这块冰给暖热乎了。

&ep;&ep;她在院外站了好一会儿,腿都酸了,齐云楚还没有回屋的意思,一直拨弄着怀里那把琵琶。

&ep;&ep;她又累又困,贴着墙根正要悄悄溜回房里,眼见着就差一步就消失在他跟前。谁知,一直头也未抬过的男人声音低沉:“过来。”

&ep;&ep;小哑巴心里不情愿,腿却自己走了过去,想看看他到底又要耍什么花样。

&ep;&ep;他仍是一味饮酒,调试琵琶,看也未看她一眼。

&ep;&ep;小哑巴见他怀里的琵琶瞧着并不是什么绝世宝贝,可他却十分爱惜,拿着绢丝帕子一点点的擦拭着琵琶琴弦,白日里用来打人,狠辣无情的手到了琵琶上,温柔似水。

&ep;&ep;小哑巴径直给自己倒了杯酒,手托着腮静静瞧着他到底要做什么。

&ep;&ep;直到他的手指拨动了琵琶弦,空灵清亮的声音犹如汩汩泉水一样流出来,随着风月一直流到了小哑巴的心里去。

&ep;&ep;她看着眼前眼神空洞,乌发雪肤红唇的美人儿,紧张的抓着杯子里的酒就往嘴里灌,试图清醒些。

&ep;&ep;谁知酒越喝越上头,美人面越来越朦胧,就连随着微风荡落的海棠花香都渗透到了空气中,丝丝麻麻的香气与他身上的杜若气息纠缠在一起,直望她心里钻。

&ep;&ep;一曲激昂的十面埋伏,居然被他弹出了情意悱恻的意境来。

&ep;&ep;她听着越来越急迫的琵琶声,饮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一壶酒被她饮的精光,若有似无的酒香带着热气儿喷洒在花香欲浓的空气里。

&ep;&ep;小哑巴提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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