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的院子,又让府里的护院日夜不停地巡逻,不让任何可疑的人接近。

&ep;&ep;如此安排过后,柳呈珉仍觉得不踏实,他左思右想,心中始终难以安定。

&ep;&ep;隔日傍晚,下值后,柳呈珉匆匆去了大理寺卿周正的府上。

&ep;&ep;周正与柳呈珉都是嘉和二年的进士,两人曾有几年的同窗情谊,周正性秉直聪敏,行事看人多一针见血,柳呈珉遇事不决常常会听听他的说法。

&ep;&ep;柳呈珉将事情改头换面含糊说与周正听,后者稍一思忖便让他速去翠微宫请旨,以询问案情为由将此案攸关的那个大人物请到京兆府审问,同时命人再去搜那人的府邸。

&ep;&ep;既然做出杀人灭口的行径,又知证人藏到了京兆府尹的府上,那背后之人定是已从何人口中知道了人证来告的事,如此再顾念什么不好声张以免打草惊蛇为时已晚,当即的要事便是扼住那攸关的人物。

&ep;&ep;当日天色已晚,再去行宫多有不便,柳呈珉便在翌日一早去了,谁知到了行宫却听闻皇帝中暍身子不适,内侍将柳呈珉挡在了寝殿外,道是会将他来过的消息通传给皇帝,待皇帝身子大好再宣他。

&ep;&ep;皇帝中暍这种突发状况,实在难以预料,柳呈珉无法,只得空手而归。

&ep;&ep;如此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牵一发动全身的案子搁在手里,柳呈珉怕得罪了永嘉伯又怕耽搁了事皇帝怪罪,回去之后心下惶惶难安,夜里更是辗转难免,忍不住坐起身,夤夜敲开了周□□邸的门。

&ep;&ep;“陛下中暍了?”听他说完,周正重复了一遍,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陡然一变。

&ep;&ep;待柳呈珉难言焦急地问他:“怎么了?可有哪里不对?”

&ep;&ep;周正又敛了神情,摇头道:“没事,我只是忽地想起今日下值忘了熄掉案上的蜡烛。”

&ep;&ep;蜡烛不灭待燃到最后恐会烧着案上的文书,柳呈珉心里知道厉害,遂没再多留,与他一道出府,一人回府,一人匆匆往大理寺去了。

&ep;&ep;柳呈珉不知,说是要去大理寺的周正出了坊门,回头看四下无人,脚下一转绕近路从坊间巷陌七拐八拐,停在了秦王府后门前。

&ep;&ep;……

&ep;&ep;翌日是六月初九,先太后的忌日。

&ep;&ep;先太后与先帝合葬在宝京西南的池阳县郊外的帝陵里,楚烜和薛妙一早出门,待到了帝陵已是午时。

&ep;&ep;因不是逢整数的大忌之年,又是私底下的祭拜,便没有许多规矩章程。

&ep;&ep;楚烜挥退了要来侍奉的守陵宫人,与薛妙、贺嬷嬷一道进了祾恩殿。

&ep;&ep;祾恩殿里供奉着先帝先后的排位,楚烜携着薛妙跪在前方的软垫上。

&ep;&ep;贺嬷嬷上前摆上准备好的祭品,点燃了桌上手臂粗的蜡烛,取了桌案上守陵的陵令备下的香,数足数点着分别递给楚烜和薛妙。

&ep;&ep;离得远些还好,一接过那香,薛妙便闻到了一股呛人的味道,像是久放受潮的香烛勉强引燃的气味,她克制着没皱眉,随着楚烜一起拜了拜,把香插到了香炉里。

&ep;&ep;祭拜完毕,出了帝陵,薛妙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转身低声对贺嬷嬷道:“嬷嬷,那香似有些潮了……”

&ep;&ep;帝陵这边除了大祭典,素日里甚少会有人来。从前尚有楚烜大捷回朝来帝陵祭拜,两年前楚烜遇刺昏迷,这帝陵越发鲜少有人来。

&ep;&ep;陵令日子清苦,寻机偷懒吃漂没,将采买香烛祭品的银钱塞进自己的荷包是能想到的事。

&ep;&ep;平日里无人发觉也就罢了,知道楚烜今日要来祭拜先太后,陵令还如此作为,未免太过大胆。

&ep;&ep;那香气味着实呛鼻,贺嬷嬷自然也闻到了。

&ep;&ep;她是先太后身边的旧人,见先太后如此被怠慢,心里自然不高兴,只是不好冒过主子去。现下薛妙一说,她当即看向楚烜,气道:“既对先太后不敬又实在不把王爷放在眼里,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待老奴去敲打一番!”

&ep;&ep;楚烜拦下贺嬷嬷,微微侧头对常旭道:“把人带过来。”

&ep;&ep;不多时,陵令就被常旭揪到了楚烜面前。

&ep;&ep;他一看楚烜的神情,就知发生了何事,不等逼问忙不迭全盘托出,道自己只是一时糊涂没忍住才以次充好用劣等的香顶替,从中吃了些漂没。还说这回是第一次,希望楚烜念在他是初犯,轻饶于他。

&ep;&ep;“秦王饶命,属下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ep;&ep;楚烜自是不可能轻饶,命人打了他四十杖,罚了一年的俸禄,这才算完。

&ep;&ep;祭拜完,一行人便往宝京城折返。

&ep;&ep;回城的路行过大半的时候,薛妙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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