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实在奇怪,但薛妙从他面上一再打量都没能看出什么,她心里疑惑,嘴上嘟囔道:“您连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没了?”

&ep;&ep;她话音未落,就见楚烜飞快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到底看没看清,又飞快转过去,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没了。”

&ep;&ep;正说着,殿外又是一阵嘈杂,一个看起来比三皇子稍年长些的男子入殿来。

&ep;&ep;殿里殿外的目光皆数凝聚在他身上,薛妙从纷乱的议论声中隐约听到一声“太子”,她恍然,原来这位就是那位已废的太子,大皇子楚明。

&ep;&ep;楚明的眉眼更像皇后些,带着股书卷气息。他穿一身鸭卵青的素面圆领袍衫,身形瘦削,面色略有些苍白,一双眼睛平和得如同三月暮春和暖日头下的湖面。他步伐稍慢,却走得极稳,一步一步端正而目不斜视地自众人的视线中走到了殿中,在殿柱前,诸皇子的席位的末尾坐了下来。

&ep;&ep;这样如春风化雨气质清正的一个人,竟会是刺杀楚烜的主谋?

&ep;&ep;薛妙心中疑惑,转头去看楚烜,却见满殿看戏的人中,楚烜端坐案后,眼帘微垂,兀自吃着手上的橘子,看也不看楚明一眼,众人唯能从他周身散发的冷意中揣摩他此刻的心情。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清河县主:玛德!狗男女!

&ep;&ep;(……)

&ep;&ep;第015章同睡

&ep;&ep;昔日楚烜权重,手握大周大半的兵权,朝野内外无人胆敢与之抗衡,皇室宗亲或是惧怕他或是上赶着讨好他,就连皇帝也不敢给他一丝的不痛。

&ep;&ep;曾有一年除夕夜,皇帝在麟德殿宴请众臣,乐舞助兴,有一位领舞的舞者舞艺超群,柔媚婉转,皇帝当场予以重赏,话语里隐约透露出要将其收入后宫的意思。那舞者领了赏刚刚走出殿门,刚巧迎面撞上了姗姗来迟的楚烜,舞者当即跪地求饶,甚至连皇帝也出声请楚烜轻饶她,然而下一瞬,楚烜抽出殿门外侍卫的腰刀,一刀,抹了那舞者的脖子。

&ep;&ep;猩红的血喷洒在殿门前,殿内鸦雀无声,楚烜却只是扔了刀,淡淡地说了一句:“探子。”

&ep;&ep;无需证据,无需审问,一句话一条鲜活人命,没有一个人敢质疑,就连皇帝也是敢怒不敢言,强忍着愤怒将此事翻了篇。

&ep;&ep;今夜恰好又是除夕,在座的许多皇室宗亲看着楚烜,免不了又想起了当年那一幕。

&ep;&ep;然而今非昔比,如今需要忍气吞声的,怕要换成秦王了。

&ep;&ep;谁又晓得皇帝许废太子来参加除夕家宴,究竟是一时的父子情,还是为了下秦王的脸面?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ep;&ep;不少人一脸兴味地来回打量着楚烜和楚明,想要看戏的心情溢于言表。

&ep;&ep;议论声倏然停了下来,皇帝来了。

&ep;&ep;殿内诸人除了楚烜,齐齐起身行礼。皇帝在玉阶之上的案后坐下,免了众人的礼,目光扫过殿内某处,忽然失了笑意,皱了皱眉。

&ep;&ep;看见皇帝神情的人不在少数,就在他们暗自揣摩皇帝究竟为何不高兴时,楚慎站起身,走到了楚明面前,温声邀请楚明与他同坐一席,“方才没注意,大哥竟坐在这里……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未能一叙,若大哥不嫌弃,不妨与我同坐。”

&ep;&ep;当即就有人在心里感叹,三皇子可真会说话,先是表明自己先前是没看到,再而口称一叙兄弟情,免去了大皇子的尴尬,再有就是,即便大皇子如今被幽禁,三皇子面对他时的一言一行依旧做足了做弟弟的谦卑姿态,可谓是面面俱到,挑不出丁点差错。

&ep;&ep;好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

&ep;&ep;果不其然,楚慎此话一出,皇帝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仍未说话,似是在等着看楚明要如何做。

&ep;&ep;一阵寒风悄悄从殿门外泄了进来,殿内烛火摇曳。

&ep;&ep;却在此时,一声冷笑,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楚烜身上。

&ep;&ep;楚烜头也不抬地从银盘中拿过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手指苍白带着病气。

&ep;&ep;从前未见秦王有多爱吃橘子,今日怎么刚吃完一个,又剥起新的。

&ep;&ep;这个想法在萧云婧脑内刚刚闪过,就见楚烜将剥好的橘子十分自然地放在了他身旁王妃的面前。

&ep;&ep;做完这一番动作,楚烜掏出帕子一边细细擦着手,一边看向楚慎,道:“三殿下还真是仁厚懂礼。”

&ep;&ep;明明他的语调平平如陈述事实一般,却叫人听出了几分嘲讽。

&ep;&ep;“这……”楚慎赶忙折身,“皇叔莫怪,怀谦……”

&ep;&ep;“行了慎儿。”

&ep;&ep;玉阶之上,见到楚烜为难楚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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